此刻钿儿在房中,胡乱梳了发髻,慵懒的歪在床上,其他事情,其实坦白说,与她无关。
本就是卓氏丫鬟,陪嫁给子之已是大幸。只是生命的长河里,很少有人能知足,又如何可以长乐。
卓玥在府中收拾停当以后,携婆子丫鬟几个去了漯河,这些年的纷纷扰扰说都说不清。自己携幼子藏匿,归来之时丈夫再娶。好在婚姻中并非只有这一件事,去漯河多有想念红袖的意思。很多年前,听红袖说过,一个书生招惹了官家小姐,后来,才知道这个书生早就有妻房,小姐顿觉被欺辱,悬梁自尽。书生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后来照样出将入相,跟这位小姐之父同朝为官。
想来可笑,身为官家小姐,竟不能分辨善恶。此事自源于多种因果,这位小姐定是爱极了这个书生,才能罔顾自己性命,翌日,钿儿来了。
玥儿苦笑,却也知道,此时到来,不过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便叫快请进来。
两厢见礼毕,玥儿搀着钿儿,细细端详着她的面颊,岁月的确催人老,多年未见,钿儿眼角嘴角均下撇,神情呆滞,略泛泪光,当年聪明灵透的样子,已然只剩下空壳。
你道是钿儿如何孤身在此,前日黄昏,钿儿独自在房中垂泪,婆子端来一碗红豆,径直走进内室,道:“姑娘,这是少夫人赏的。”
钿儿见到此处,本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扬手打翻杯盏道:“少夫人的房间可是妈妈能随意出入的,”怒目而视,“我虽是少夫人陪嫁,也是少夫人……”
不等说完,老婆子捡起碗来砸在钿儿头上,大骂:“你这狐媚下流胚子,夫人赏你粥吃,你竟然打翻在地,你可知道如今家里的光景,岂容的你随意浪费,这家里都是让你们这等没皮没脸的娼妇败掉的。”
身为丫鬟,却也少有受过这等委屈,鞋子未穿,只穿中衣赤脚下来在地上捡起附近的红豆,伸手便扯着婆子的衣服就要往婆子口中塞:“那你老妈子就给我吃了,也别糟践了这光景。”
婆子到底年纪大了,撕扯中拗不过钿儿,甩开钿儿就往卓曦处跑,钿儿本不想追过去,转念一想,不过去怎么知道卓曦怎么编排她的,赤着脚,披头散发,泪眼斑驳,随便揩了一下抹在衣袖上就往前走追过去,只听见那婆子道:“姨娘把碗就给打了,还拿碗砸老奴,说是我不该进少夫人的房。你看,这都是姨娘抓的,就是怪我没有称呼对呢。”
卓曦坐在堂中,沉默不至一言,冷眼看着,婆子又道:“这太太早就吩咐了,少夫人只称呼您啊,叫我们下人如何是好。”
钿儿站在院子里,一时气结。卓曦道:“妈妈,太太的事儿可是你议论的,下去找管家吧。”
婆子哭哭啼啼领诺。此时家中婆子丫鬟小厮皆陆续挤进院中,正对着钿儿的方向站着,,一时大雨倾盆,又忙往回廊处不跌,冷雨顺着钿儿的乱发流将下来,从脚跟流出,卓曦并不说话,坐在中央,只是侍弄着杯盏。院子中人气嘴八舌道:“姨娘,你就给奶奶赔个不是,姐妹们一处长大,量奶奶也不能真的恼你。”钿儿无声泣下,幸而雨大,谁也看不见她的眼泪,她更是梗着脖子,瞪着卓曦,怒目而视。卓曦向下吩咐一句,散了吧。下人还未说话,钿儿转身走进自己房中,摔门入。只见须臾之间,院中大门关上,一位妈妈道:“这事谁胆叫少爷知道,谁就是五姨娘的下场,可听清楚了。”
众人顿时不寒而栗。纷纷散去。
翌日,收拾停当,子之伴卓曦归宁,钿儿跟着轿子只是不上轿,子之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看。待到转弯处,乘众人不注意,假装擦鞋子蹲在地上,待几人走进巷子,卓曦转身便跑,隐匿在路的深处。待到半盏茶的功夫方停下,此时钿儿累的不知所措,随便叫了一碗茶,便吃起来,半晌,向店家打听了在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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