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矣。他本要价百万,在下嫌贵,只肯出四折。藤原先生还道,如果一幅破画拿到东瀛,无人懂得欣赏,还不如兑换成真金白银实在。我苦心劝说之下,终于谈成交易。”
李佾疑虑尽解,说道:“嗯,不错。如今兵荒马乱,人世不古;附庸风雅,浅淡无利。还是金银保值,还是金银保值啊。”言毕又道:“竟然高兄弟用四十万两购置此画,不知可否将《天王送子图》借予在下一观?”
高思继道:“可以,我正是来请员外品评佳作。”言罢,取出一竿六尺长匣,匣怀装饰极为精美;上有珍珠为刻,黄金镶边;一条螭虬盘旋表面,白灿耀眼。李佾见状大喜,接了过来望之,只见匣上書有“道玄涂鸦之作《送子天王》,藤原氏藏品。”
注◎道玄:画圣吴道子的自称。
庐陵王又见匣边贴有金笺封条,纸品乃宣派上乘,褶皱有些,似乎年岁久远。于是笑道:“好,好,真好!”接着细声相询:“高兄弟,在下可不可以撕了封条,近赏片臾?”高思继道:“员外请便,听说您乃本地巨贾,想来识货,故来此求员外收存则个。”
李佾道:“哦,那阁下打算转卖多少?”
高思继故意拍了拍大肚皮道:“五十万白银而已,总嘚要让我赚个十万八万罢。”
李佾摆手笑道:“兄弟误会了,本人一向只以棋会友,不做倒卖生意。”
高思继听了大怒,佯装对掌钵长老道:“掌钵叔,原来你骗我!你昨日还说李员外豪绰,肯买在下名画。怎么,还要和他下棋才做数么?”
掌钵长老道:“高贤侄,你莫动气!老叫花事先未和你说明,是在下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
高思继故意使泼道:“好啊!竟然还要靠赌棋才有五十万,那恕我不奉陪了。”言讫,将画匣从李佾手中要回,转身夺门便走。
掌钵长老慌张追了上去,对高思继道:“高贤侄,且听我说。你不就是想将此画转卖,多赚几个钱么?你只要将此画当做赌资,和李员外对弈一局。你若赢了,钱画双得,岂不妙哉?”
高思继道:“果真?”
掌钵长老道:“相信老叫花,李员外是个有信之人。”
李佾坐于高殿,招手喊道:“高贤弟,你快快回来,掌钵叔此言没有讹你。你只要在棋艺上胜了在下,五十万两纹银自当送上,分厘不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幸输了,画儿留下,我只铜不予,你可听明白了?”
高思继揣匣入怀,回身上坐道:“呃,你说的可不反悔?”
李佾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掌钵长老对高思继道:“高贤侄,不如搏上一搏,兴许你赢了,也不一定。还有我和丐九兄在侧,可以指点你怎么走子,胜败之数,还很难说!”
话说李佾一心想得《送子天王图》,又不肯花钱购买。听掌钵如此说,正中自己下怀,欢喜万分道:“掌钵叔此言说的忒好!在下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们三人赢了,我自当输银五十万两,画儿你们也可带走。若是输了,俺就不客气了。”
高思继心想:“这李佬儿果然抠门的紧。”于是假装叹息道:“哎,时运不济,日月倒悬,夫复何言。那好罢,就赌五十万两,老子舍命陪君子,我豁出去了。”
掌钵长老却道“:高贤侄,你这话就不对。我和丐九兄在旁指点,劳务之功你总要给的。”
高思继道:“呃,掌钵叔要什么?请娓娓道来。”
掌钵长老挖着鼻屎,稍有隐讳道:“妥。只想要回本宗的《秦岭山河图》。”
李佾听罢大笑不止道:“掌钵叔,我就说你不是吃亏的主。好,本王就免为其难,愿以《秦岭山河图》外包四十万两白银做为此局赌资。”
高思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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