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喜,赶紧转船头,向那边划去。
远山一点一点变得高大,海上明月渐渐西坠,不知何时,天色从黑变成深紫,又慢慢变为了浅红。韩郁一直划船,始终没有停过,一直到霞光布满天空。
随后,太阳从海上升起,温热的太阳光洒在背上,将海面照得波光粼粼。韩郁望见的茅草屋是一座渔村中临海的几间,一艘渔船正停泊在岸边,几个早起捕鱼的渔民正在往舷上挂网。
韩郁一见到人,举起船桨,大喊:“唉……”开口一喊,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几乎叫不出声音。忙拾起圆青和双珠遗落的银环互相敲击,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传出老远。一个渔民听到了响声,往韩郁那边望过去。
韩郁忙又举起银环,那银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渔民一看之下,猜到是有人求救,急忙招呼几个同伴找一条快船划了过去。
几个渔人将船划到小艇旁边,一见船里横躺的两个人,先是一愣,接着把沐宁和陈含章抱到快船上,又给韩郁扶上船,箭也似的返回渔村,停在张医生的家门口。
渔民把沐宁和陈含章抱进屋里,韩郁也跟着进了屋子,坐在屋角杂货堆的旁边。
张医生先是看了沐宁的伤势,给她洗净了伤口,敷上伤药以后,又解开陈含章的衣服,查看伤势,一看之下,摇头叹道:“他这是受了内伤啊,说不定内脏也都破了,这我可治不了。”
韩郁扶墙站起来,往陈含章的胸口一看,只见他前胸紫了一大片,皮肉高高肿起,看样子凶多吉少了。
张医生道:“你要是想救他,给我出个路费,我去大理城帮你请好的医生来。不然的话,就只能这么等死了。”说完,用抹布擦了擦手,就要转身出门。
韩郁忙问:“你要多少路费?”
张医生道:“一两银子就够了,我现在去,能赶在晚上回来。”
韩郁心里骂了一句娘,说道:“你快去请人吧!这胖子是个有钱的主儿,你要是能救活他,一百两一千两银子他也给得起。”
张医生“嗯”了一声,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显然是不大相信韩郁的话。
韩郁见他这样,心说,“你真他娘的是个穷命。”走到沐宁床边,把她手腕上的镯子退了下来,扔给张医生,道:“这个够了吧?”
张医生接过镯子,在手里反复掂量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过了不多时,沐宁醒转过来,她先是往陈含章那边看了一眼,见他胸口一起一伏,居然还打着鼾声,一想他皮糙肉厚,看来是没受重伤,顿时宽心不少。
她稍稍侧起身子,又见韩郁倒在杂货堆里,正睁着眼睛看自己,不禁笑道:“是哪颗良心叫你没把我丢下?”
韩郁道:“我怎么不想?当时,我正要一个人独自逃跑,你却死皮赖脸抱着我不放,我挣也挣不开,甩也甩不掉,就只能……”
沐宁气得一撩被子,道:“呸呸呸!你放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韩郁忙端了碗水给她喝。
沐宁止住咳嗽,问道:“你是怎么打赢那三个滇池派女弟子的?”
韩郁心里早已编好了谎,神情脸色毫无异样,说道:“我哪能打得赢,使她们自己离开的,我隐约听她们说,好像是掌门发信号叫她们回去,还说什么‘剑不在他们手里’,然后就划船走了……”他这几句谎话,说得模棱两可,几乎无法被拆穿。
沐宁疑惑地问:“雁青岭也来了?”
韩郁听王子安他们提到过雁青岭,知道是滇池派的掌教,说道:“应该是来了。”
沐宁又问:“她们说的剑又是什么?”
韩郁道:“我怎么知道。”其实他猜到,滇池派是冲不死剑而来,因此才编了这句谎。一想到不死剑,韩郁不禁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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