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州衙捕头当真都是草包,但荆州治下各郡县的捕头加起来何止千人,总不可能全都是滥竽充数之辈?这彪贼人先前敢在华容县外如此猖狂,若说县中没有安插他们的人手,我想谁都不会相信吧?”白卯儿又补充说道。
但吴小刚却并不完全赞同白卯儿的判断,只见他摇了摇头,也开口说道:“县里有他们的人手是一定的,但我觉得未必是那干捕头。”
吴小刚当然也看着一干捕头将的贼人尸身的从后门运进了县衙,他会觉得“未必是那干捕头”,并不是当真认为此事和搬运尸身的捕头无关,而是认为那些人未必是真的华容捕头,更和后来告知县令“根本没有什么贼人”的那些捕头并不是同一干人。
“其实我们最开始就怀疑过,我们见着那干捕头是贼人改扮的吧?”吴小刚又看着白卯儿说道。
“可他们不是进了县衙吗?”白卯儿摇头说道,显然不理解为何吴小刚此时仍在怀疑这点。
吴小刚点了点头,又正色说道:“可你莫要忘记了,我们最开始为何会有此怀疑的?”
吴小刚并不完全赞同白卯儿的判断,因为白卯儿的这个判断,忽略了他们最先便怀疑过的时间问题。
贼人埋伏的矮山虽距华容县城不过五、六里路,但吴白二人自然也知道,若依那艾姓书生的脚力,怎么也得走上半个时辰。待他进到城中,寻到华容衙门所在,向县令报知此事,县令再调差捕前来擒贼,这又该有半个时辰了。如此前前后后加起来,本至少该得有一个时辰,华容县的捕快才会出得城来。
但事实上,二人见到的那干捕快,在王月君走后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赶来。
所以这干捕快显然是早便做好准备,只待贼人们毒发身亡便即赶来“收尸”,和艾书生是否去报之县衙根本没有关系。
吴小刚当时甚至猜测,贼人们在动手时发出的那声远在十里之外都能听见的呐喊,便是他们之间约好的号令。只是这些先前并不知道自己已身中剧毒的贼人们可能并没有想到,这声约好的“号令”,其实是在呼唤同伴来给自己送终的
“但大姐说的那干捕快,出发和回到县衙的时间并不是这样的吧?”吴小刚说到此处,又向着王月君问道。
王月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当然是在艾孝廉来到县衙之后才奉命出发的,而等他们回来,就又是再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顿了顿,又正色说道:“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从前门进出的。”
吴小刚也点了点头,又望向白卯儿说道:“所以,其实大姐说的,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干人。”
原来吴小刚和白卯儿在喝茶时也见到了这班捕快。只是当时白卯儿当时见尸首已被运回县衙,还道这班捕快是去做别的事的。
“也就是说,事实上先前那干捕快已将贼人尸首从后门运回县衙,而那干真正奉命去查探此事的捕快们,这才从前门中出发。”吴小刚补充说道。
吴小刚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但白卯儿当然也听懂了。
既然前后捕快都并不是一干人,那么后一干捕快会说出“根本没有什么贼人”的话来也是理所当然。而前一干捕快,就和他们最初怀疑的那样,甚至都未必是真正的捕快。
“那你认为,贼人在华容县的人手是谁?”白卯儿疑惑的问道。
“当然便是县令符杨了。”吴小刚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此时附近并无人在旁偷听,但他说这句话时却不能不小心一些。
他三人当然并不会真的害怕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和衙门起了冲突,指不定就会被反诬谋逆之罪了。
而吴小刚虽没有真凭实据,却也有他怀疑符杨的理由。毕竟县衙后院本就是县太爷的住处,不管前一干“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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