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还不能拿捏得准确,但经他自己发挥连缀,俨然也是七招绝世无双的剑法。 蒋听松微微颔首,指点了一回,命他再与自己拆招。这一回蒋听松用了许多精妙的剑招,看沈瑄能否变换。沈瑄不慌不忙,一一挑开。有时合用几招,有时只用半招,将一套梦游剑分解得天衣无缝。 那正是: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 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蒋听松不觉叹道:“我收过七个不成器的弟子,怄了一肚子气,想不到老来遇见你,才知道那七个全是白教了。你日后留在这里,我将天台武技尽数教你,你和阿灵两人传我的衣钵吧。” 这话说出,不只是许婚,更有将沈瑄收录门墙的意思。蒋灵骞远远听见,不知是喜是忧。 沈瑄把剑一收,直截了当道:“蒋老前辈,我不能做你的弟子。” “怎么?”蒋听松诧异道。 说不说呢?沈瑄犹豫着。蒋听松冷笑一声,喝道:“你觉得天台宗的名头在江湖上早已叫不响了,是不是?”话音未落,手中的树枝向沈瑄的剑柄重重击去。他在气愤之中,树枝上运上了真力,沈瑄不知道蒋听松脾气这样暴躁,丝毫没有提防,长剑竟被击上了天。他只觉得被震得气血翻涌,不由自主地翻起手掌回身相格。 蒋听松呼地退开半步,声音阴沉得像从深谷中传出:“洞庭弟子?” 沈瑄一愣,原来刚才他一个动作,不知不觉露了家底,那是吴剑知教给他的洞庭武技。“前辈好眼力!”沈瑄淡淡道。 蒋听松直勾勾地瞪着眼前这个清俊的少年,目光迷离,似乎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幻影,喃喃不清地念着:“神剑……”忽然,他狂啸一声,尖叫道,“澹台树然,你还我女儿!”一只枯松树皮般的手掌向沈瑄的天灵盖奋力砸下。 “阿翁,不要啊!”蒋灵骞一声惨叫,扑了上来。 沈瑄躲不过,即使他没有内伤,也避不开蒋听松在半步之内倾尽全力击下来的一掌。他看见蒋听松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大火,知道他的心智已经真正狂乱了。是什么样的仇恨使得他如此痛苦呢?沈瑄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 好像过了很久,却没有被打死。沈瑄睁开眼睛,看见了蒋灵骞苍白而满是敌意的脸。 蒋听松倒在地上,像一堆劈开的干柴。沈瑄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断气了。而他的肩上插了一把长剑,那是沈瑄的。 “离离……”他心里一片茫然,这剑明明早已脱手,难道…… 噌的一声,清绝剑指向了沈瑄的咽喉。“他好意指点你剑法,你却下此毒手!”蒋灵骞凄厉地哭叫着,“好,好!你报了杀父之仇,我也不会放过你!” 剑锋的寒气丝丝渗入喉中,噎得沈瑄说不出话来。忽然他瞥见蒋听松伤口流出的是青色的血,不禁道:“离离,你阿翁是中毒死的。” 那一剑不可能是沈瑄出手。那是从蒋听松背后掷过来的。力道甚微,入肉不及一寸,却令蒋听松当时毙命。沈瑄挣扎起来,察看了蒋听松的伤口,恐惧得几乎要窒息。 那是洞庭宗的独门秘药“碧血毒”! 沈瑄记得父亲留下的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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