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好像挺愿意走的,我劝她等你回来,她都不肯。” 沈瑄不由得愣住了。 “况且九殿下也很着急,说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发觉,恐怕不能久留。”乐秀宁皱眉道,“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只好让离离跟他们走了。九殿下手下皆是高手,离离跟着他们,总归安全些。” 沈瑄心中失望至极,只得叹道:“唉,她自己愿意走,那就走吧。只是我好容易想出一个可能有用的方子,她人却跑了。” 他走进房里,把那几十条小蛇从袋子里一把抓出,统统塞进一只瓶子里。 离离虽然不在了,沈瑄仍一心一意配起药来。他将小蛇晒干研成粉,又用了几味辅料配成药丸。然后采来孟婆柳,捉了几只白鹭鸟,先给鸟灌下一些孟婆柳汁液,看它昏过去,又喂一粒药丸,试它醒不醒得来。如是配了几回,终于找出一种解毒配方,做成一小瓶丸药。又怕此药含毒,给没有喂孟婆柳的白鹭鸟又服了几粒,并无异常,方才放心。 这日瑛娘归宁,陈睿笈也跟了来。大家相见,叙一番小别之情,不免又提到离离。陈睿笈道:“药虽配成,人却走了。也不知离娘子几时才能服药痊愈,方不负沈兄一番苦心。” 沈瑄淡淡道:“苦心谈不上。孟婆柳之毒可致人昏迷,醒来后失忆。如今我配这药,只拿鹭鸟试过,昏迷是可以解,然而失忆能不能解,鹭鸟却不会告诉我。离离走了,我又能找谁试药去?只有将来找到她,请她试服一剂,才知此药是否真有效果。” 瑛娘含笑道:“阿兄成天和药罐子混在一堆,自己的姻缘倒忘了吗?” 沈瑄吓了一跳,心想这从何说起。只听陈睿笈道:“瑛娘和离娘子一走,这小岛上未免冷清。嗯,瑛娘和我讲起来,乐娘子跟沈兄本是同门的师姊弟,又是青梅竹马。而且,乐老丈有遗言在,让乐娘子和沈兄在一起。我看,也不必再等了,择个吉日,你二人将喜事办了岂不好?” 沈瑄恍然大悟,心里甚是焦急。这一年来,与乐秀宁虽然亲近,他却始终视她如长姊一般,从未想到过要娶她为妻。此番被妹婿和妹妹提出来,觉得万分为难。他偷偷抬眼看乐秀宁,见她毫无表情,只远远地望着窗外几杆竹子,面色却微微潮红,越发显得娇艳如花。 “阿兄,”瑛娘笑道,“陈郎为你做媒,这样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沈瑄心里了如明镜。现下他和乐秀宁二人,孤男寡女相处小岛,确有诸多不便。种种情由看来,确实应当与乐秀宁完婚。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成亲啊。 沈瑄定了定神,道:“妹妹,我从未想过……”他忽然想到,倘若就此回绝,却让乐秀宁颜面何在?今后大家又如何相处?一时语塞,竟无法措辞。 只听得乐秀宁缓缓道:“多谢你们费心了,不过家父新亡,我重孝在身,婚姻之事暂不提吧。” 沈瑄如释重负,心道:再与秀阿姊住在这里,瓜田李下,总是麻烦。小妹已经出嫁,我何不找个机会离开小岛,做个云游的郎中,到江湖上去走走呢? 不几日,沈瑄便如愿了。傍晚时分一条小船划来,船上跳下一个布衣少年,却是钱丹,打扮作民间小厮的模样,徐栊那些人也没跟着。钱丹笑道:“郎中,我背着他们跑了出来,想到金陵去一趟,又怕一个人太孤单,你可愿同我一起去?” 沈瑄心中一动,忙问:“去金陵做什么?” 钱丹伏在他耳边道:“十月十五,金陵武集,丐帮的范定风公子召集天下英雄聚会,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吗?” 沈瑄顿时心花怒放,就要收拾行李随钱丹走。忽而想起乐秀宁,不免踌躇起来。只听见她在背后道:“师弟,你去吧。你也不能总在这小岛上待着,出去开开眼界也好。只是自己要小心,不可惹事。” 沈瑄闻言,十分感动:“师姊,我去了金陵后,立时就回来。” 乐秀宁似不信地笑了笑。收拾行李也快,不过几件衣物、一串铜钱还有随身不离的药箱,沈瑄翻出那一瓶子孟婆柳的解药,先是放在药箱深处,想了想又掏出来,郑重地揣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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