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批发衣带诏了?逢人就给?广种薄收?
心里虽然百般思量,但面上却恭恭敬敬地道:“臣颜良接诏!”
嵇滑将玉璜交给颜良后,躬身向颜良拜道:“将军受此天子随身之物,还望能忠于王事。”
颜良把玉璜小心翼翼拜到案上,然后转头说道:“嵇君所言紧要之事,便是为此么?”
嵇滑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事,比之天子的嘱托更紧要么?”
颜良道:“此事虽是要事,然却不甚紧急,想那曹孟德罢断朝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之奈何?”
嵇滑反问道:“天子局促于宫墙之内,令谕不出宫城,难道我辈臣子能坐视不理么?”
颜良道:“大将军邺侯去岁挥师三十万南下,却也未能尽功,曹贼未可轻敌也!”
嵇滑道:“将军在白马、在兖州、在乌巢、在官渡屡屡击败曹军,难不成也怕他不成?”
颜良摇头道:“军国之事,哪有怕与不怕,唯有成与不成罢了。若是去岁大将军南下成功,如今自然是另一番气象。然人力终有时,天意尤难测啊!”
嵇滑道:“只消邺侯、高邑侯心中惦记着扫除奸佞之事,此事终是可为,还望将军万勿令天子失望也!”
颜良心想这玉璜与衣带诏不同,衣带诏写清楚了内容,但这玉璜说到底只是一个天子御用器物罢了。
若是到时候自己登高一呼,说我有天子诏书讨逆。
别人问诏书何在,写了什么内容,而自己却只拿得出一块玉璜来,岂不是有点尴尬。
但反过来想也好,既然没写明白要自己做什么,那自己大可以拉大旗作虎皮,自己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在后世有个专业名词,叫做“最终解释权”。
想明白了这一层,颜良就轻松了起来,说道:“嵇君辛苦跋涉,身负天子密诏,还真是辛苦了,容我设宴答谢嵇君。”
嵇滑却摆摆手道:“在下谢过将军美意,不过这酒我却喝不了了,我此番乃是以去城外看足球比赛为由,悄悄瞒着使团众人,尤其瞒着刘子扬出来。
既然此间事了,我当立刻返回,免得为众人察觉有异。”
颜良笑道:“嵇君毋忧,都亭内众人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故而我能一口说破嵇君的身份。我敢确定,嵇君一会儿回去后也不会令众人生疑。”
“来人!快去打探今天的足球比赛结果,并把详情速速报来。”
嵇滑见颜良想得如此周到细致,也是暗暗钦佩。
过不多时,韩高回报道:“将军,今天短兵一队四比二赢了元氏二队,进球的分别是……,各个进球的球员分别是……”
嵇滑听后大喜,心想回去忽悠那些没看这场球的人肯定足够用了。
在告辞之前,嵇滑略一犹豫后说道:“将军,刘子扬此番前来,恐怕还存了一些其他的用意,还望将军慎重应对。”
颜良微笑道:“多谢嵇君提醒。”
待嵇滑离去后,颜良对身后的屏风招招手,说道:“行之,出来吧,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陈正负责情报事务,其中朝廷使团的行踪自然是重要内容之一。
所以当嵇滑独自离开都亭的时候就被注意到了,颜良才能确定地说,他的行踪不会被人发现。
陈正刚才并没有退后,只是在颜良的授意下躲在屏风后边旁听。
被颜良一问,陈正答道:“恭喜将军得天子重视,暗中使人传诏!”
颜良打断道:“天子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想那董车骑和董妃便是例子。”
陈正却道:“不管如何,此乃天子信物,有朝一日拿出来,或可解决诸多问题,就比如……冀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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