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要再去问九歌的死,好吗。”何涉话还没说完,猛地咳了两下,鲜血从他指缝流出。
“陛下…您怎么了…”何文泽忙将茶杯递了上去,可却被他烦躁推开。
“没事,你不用管我。”何涉摇摇头,又是一口鲜血,“拜托了,照顾好江山,一定要踏平了卫国,好吗…”
房间里满斥着血腥味,何文泽总觉得,这背后是隐隐的死气。
“……”何文泽不甘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娘的死我难道不能去问么…”
“这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了。”
何涉用手指勾下腰上的佩玉,递给何文泽。
“这是,九歌的东西,是她送给我的,你留好,我也戴了…咳!我也戴了许久,会护你无恙的。”
他接过玉佩,紧紧地握在手里。
“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呆一会。”
“我不…陛下…”
何涉忽然拼了命的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何文泽将头埋在他颈窝处,有些微微的寒冷,“陛下,您冷…?”
他松开了何文泽,笑了笑,“不冷,很久没听过你叫我一声了。”
“父皇…”
“乖。”何涉的手停在空中,他本想摸摸何文泽的头发,可却意识到手上的鲜血,又悻悻的收了回去。
是何文泽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心里黏腻的鲜血让他眼眶也红了。
“行了,去吧。”何涉拍拍他的手背,肆意笑道。
何文泽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只得交代了两句,“那您有事,再叫我。”
何涉点点头。
可在他要出门时,何涉还是又叫了一句。
“喂…你和你娘,可真像。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您好好的,就够了。”
他笑的温柔,眉宇间却依旧锋芒熠熠。
没想到这么久,你才来看我一次。
朦胧间,何涉只嗅到满屋的血腥味。
那应该是他手上的血。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多委屈。你走了,什么就都无所谓了。我画了好多画,是四季的星空。每一处流云的不同,我也都画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我想,等我哪天见到你,就都拿出来,和你看。
他望着眼前满目柔情的祝氏,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狠心啊。不过现在,算是来接我的吗。你知道,每次我去你走过的住过的所有地方,恍惚间还能看到你,可一顾四下,四下无你,只有这时候,我才能想起,你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喜欢喝酒,也喜欢弹琴。我自作主张,把你的琴给了小明彧。虽然他不像你,曲能落雁,可也是很难得了。我失去了好多。母亲,父亲,友人,女儿,儿子。还有你。九歌,你是多恨我?如果你还在,多好。昔年与你的所有所有,都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你说喜欢我,可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你陪了我不过五年,可倒像是一辈子。我都开始后悔,是不是当时应该让祝珝带你走了。最起码不必跟着我,纯粹受罪。如果当时不是我,如果我不做皇帝,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辈子了。我不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你陪。
黄昏的余光移去,月上梢头,寒芒隐约。
何涉只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微微勾勾唇角。
呼吸越来越缓。
“我喜欢你,我一直一直在陪你,但有时…我也见不到你。你为我作的画我都看到了,你祭给我的酒,我也都知道。那些时候,我就在你身边。看你哭,我也哭。近来几日,我看到你有白发了。何涉,我从来不后悔跟着你。昨天我看到他了,和我想的有点差别,没有你温柔,不像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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