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子半斤八两,功夫也半斤八两。他反过身,一样顺势抓着何文泽的手腕,让情势反了过来。
“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嗯?”何涉死死地盯着他的眸子,“你想是吗?那我满足你?谁教给你的?”
何文泽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何涉。
他看着身下的孩子长发铺了满满的枕头,耳畔飞起了微红,也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漠然的松开了手,翻身下来,坐在床沿上。
“以后乖乖的。”
“嗯。”他起身解开发带,又重新系了一次,而后算是呼了口气,“那您先忙。”
何涉在他离开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说不出来的神色和一抹失落。
大破安城时,军中难得的喝了一场酒。
何涉也小酌了两杯,是何文泽从不曾见过的。
媚若烟漫梢头,杏花初开。那双美目也含情脉脉,恹恹欲睡却强打着满心的欢喜,不肯休息,启唇一笑,便又是要和自己讨酒喝。常年劳累和现如今的征战四方,使得他身子清瘦与自己不分上下。他握着书卷,另一手拿着酒盏,天边是焚尽的安城余孽。
那满身的娇媚与微热,有些透着微醺的绯红。
山河残破,他却是笔下酒中神仙。
“陛下,您可不能再喝了。”
“呵…终于…”何涉咬了咬嘴唇,这姿态放在平常也只是风流无双,可在他醉酒时,却成了满满的娇俏。
是落英了一身,天地苍茫尽头处的回首一望,一笑共江山如画。
“陛下,您说什么?”
“嗯…”他的指尖忽然划过何文泽的眉眼唇角,轻吐的微热气息猛地让他想起幼年时的祝氏,手把手坐在自己后面,教自己练琴的模样。
“九歌…”何涉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嗯?”何文泽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怎么了?”
“我好想你。”
何文泽没说话,看着刚刚被自己带回来丢在床上的何涉,他坐下来,用指尖戳了戳何涉的额头。
——这是祝氏常有的动作。
她喜欢这样戳自己,每次笑自己傻时,就爱这样,那笑颜与这小动作,艳冠群芳名扬四方八个字,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哼,你少来…”何涉乖乖的眯了眯眼睛,带着微微的抱怨,“你才不喜欢我…”
“什么?”何文泽意识到,也许这样下去,自己是能从他口中知道,祝氏真正的死因。
他早就有怀疑,如果祝氏是何涉杀的,何涉不至于要那样暴怒的打骂自己,也不至于常常想要杀了自己。如果祝氏是他杀的,他不会被祝氏骂了也不处置她,而来找自己的麻烦。可如果说不是他杀的,那让祝氏疯迷的药确实是他给的没有错,何文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祝氏,又为什么要那样想念她。她死后的一段时间,政治甚是严苛,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一句话。虽之后又变得清明,鼓励进谏,可…何文泽始终想不明白,你杀了她,为何又那样惦记她。
他知道,祝氏也许不会是何涉杀的。
“没有…”何涉摸起床头的纸笔,挥毫了几句诗,便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何文泽拿起那张纸,墨香肆意,浩浩荡荡是他的少年风雅。
什么也没有,还是打听不出自己想要的。
他叹了口气,替自己的君主盖好被子,盯着他的眉目,忽觉惊艳。
一路所向披靡,可何涉的身子实在是不好。他本就是早产,母亲又因为难产而亡,打小的娇生惯养体弱多病,到了长安外,就连何文泽苦读医书,也知回天乏术。
病态的苍白显得他更是有些许凉薄的绝色。
“我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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