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露出了笑容,“元昭必定带话回去。”
陆老先生忽然说道:“你这院落不错,美景美食美酒,老夫最近几日就不回去了。”说话这声音又是极其的肆意,真不枉即兴便来,尽兴才归的洒脱。
阿黛笑道:“先生喜欢,元昭荣幸之至。”自家现在院落很多,这边为了宴请客人离她的主院也有些距离。
陆老先生摇摇头,下了自己今日棋盘的最后一子后,便也站了起来看向了外面的竹林围绕之中的学子们,真是一场盛会,好久没见过几院学生共论一堂了。
陆老先生又看着其他几位,忽然笑道:“这元昭一点都不像谢家那老家伙。”
阿黛笑着,眼中满满的都是敬佩与濡慕,“我与老师本就不像,老师行事洒脱肆意,看透却不说通,心中通透,更何况老师的学识与智慧,元昭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少年本就狂妄,她也狂妄过,不过被老师教导愈多,她也就知道她及不上,老师心性洒脱,她却在乎很多事情,不愿放下,不愿肆意,她自己把自己套在了框中,以前是心中本不乐意不乐意,却一甘情愿想要束缚自己。现在是了解后的心中乐意,却在不束缚的环境中束缚自己,她现在每天却也过的极好。
陆老先生原来想劝阿黛的话,却也没说,小小年纪已经很通透了,自己本以为谢元昭心性不够洒脱,却没想到其实是看透,只是心甘情愿在其中奔波。
“你有名士之风。”陆老先生夸赞道。
阿黛惊讶中却也有一丝高兴,其实很多人夸她的学识,夸她的聪慧,却第一次被名士夸赞过具有名士之风。
阿黛笑道:“元昭惭愧。”
朱老先生笑着,:“你这小儿啊,语不言衷,不如他人敞亮,与你聊天不好玩。”
然后又看向外面,对着其他几位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你看还有学生摆了擂台去辩文,老家伙们要不要去听一听。”
元昭看向了另一旁,该来的人应该也到齐了,她也该露露脸了。
陆老先生看着阿黛,说道:“元昭走吧,你老师不在,我们几位老家伙给你撑撑腰。”
朱老先生不赞同道:“这小儿的事情自己动手就行,年轻人的事情,你插手做甚。”
陆老先生瞪眼,“老夫愿意,哪个小儿还敢说我一句不行。”
阿黛眼睛一亮,笑着对几位先生作揖说道:“元昭却之不恭。”
竹林中,很热闹的辩论声音远远的传来。
“奉之,你看这场景如何?”徐谨之在亭中远远的看着竹林深处,向身旁的王家五郎说道。
萧承之目光却注意到了那边的竹林东南角一树下有一僧人跪坐煮茶。
王五郎笑着:“美。景美,声美,人也甚美。”
徐谨之也慢慢的看到了僧人,眼神露出一抹惊色,“无心大师!”
徐谨之笑了笑,没想到啊,又忽然说道:“如此,在这里看到道官和道师也都不甚惊奇了。”
不过,萧承之摇了摇头,元昭认为庄子之信在于心,随于行。请来无心大师只是因为大师煮茶能让人静下来,人人追求庄周之随性,那便不用请道师。
王奉之也说道:“元昭不会请的。”信天师道之人太多,瞧他们三人的字便可知一二了,因为如此,所以也不会请,也不能请,一个无心大师便已极其足够。
萧承之看了看外面,笑着,“奉之,谨之,我们走吧。”
走吧,出发前最后一叙了,今天也要引出一些人,清扫一下几城了,兰陵的工程是最早开始动工的,想必今日好奇的人也会想办法来兰陵看一下,一些重要人物也会来到这里,瞧一瞧这最后的一图。
鱼饵已放,鱼儿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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