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便设了一盏长明灯,既足以照明,又不失皇城威严。
西苑却不如此,这里是内阁值房所在,朝廷中枢之地,无数机要秘文日夜来往与此地与六部之间。
值房之中灯火通明,那是今夜留守的内阁大学士在处理公文,门外站着一个太监,只有他才有权在内阁和六部之间往返送信。
此外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仿佛一片空寂。
林寻舟却感觉到了数股绵长的气息,毫无意义,那是隐藏在暗处的大内高手,仅从内息判断,这些人的实力远高于当初在清欢坊外的几人。
足足在这里等了一个半时辰,林寻舟才趁着太监离去之机,混杂在他的脚步中接近值房,否则他几乎要冻僵在寒夜中。
房内只有严世蕃一人,正低头看着奏折,细听却有轻微的鼾声,必然是年事已高的严嵩已经早早睡下。
又在门外等了好一会,林寻舟确定那些暗中的高手已经转去了别处,便直接推门而入。
严世蕃听见响声,不满地抬起头来,心想谁敢擅闯内阁值房?
下一瞬,他就踉跄着退后,“你!你!”
林寻舟逼近几步,他就后退几步,直到哐地撞到身后的桌上。
“你怎么进来的!”
“天下之大,我哪里都去得,皇宫如此,你严府也一样。”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严世蕃却不敢有所怨言,只是咬牙问道:“你想做什么?”
“数日前,与严公子在清欢坊相逢,甚是仓促唯恐严公子怪罪。”林寻舟顺势坐到了桌上,“特来拜见。”
“清欢坊?!”严世蕃马上就明白了林寻舟的来意,慌忙道:“您放心绝没有向人提起过那天的事,我实在不知那是您的姐姐,否则万万不敢如此啊!”
行事向来张狂的严世蕃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即便是在嘉靖面前都不曾有过,因为他知道嘉靖不会动不动就杀了他,而面前这位却是说到做到的。
三年前的那一幕实在将他吓得不轻。
“是么?”林寻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说话都带着颤音,看着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那样最好,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我姐姐,当然你也不用给她什么关照,像平常一样就行了。”
“是是……”严世蕃连连点头。
林寻舟站起来就准备走,他本来就和严世蕃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担心严世蕃走漏了风声,他才懒得来这里。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林寻舟一个侧身灵巧地闪到门边。
来者是一个年老的太监,站在门外,轻声道:“阁老,请带上昨日和今日的批红,陛下在御书房相召。”
严世蕃惊慌地望向林寻舟,后者给了他一个凛冽的眼神,他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遵旨。”
太监就此离去。
严世蕃咽了咽口水,“你……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林寻舟自己也不知道,他让严世蕃应了下来,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地。
去见皇帝?
他并不存在什么疑问,硬说有也只是对王阳明几人的说辞,他是从心底坚信师叔的失踪是皇帝一手操纵的。
那去杀皇帝?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上一次之所以功败垂成,是他太过招摇,直接从外城杀到内城,若是悄然潜入,必然是另一个结局。
但话说回来,杀皇帝这种事,不招摇那就太无趣了。
可现在还为时尚早——至少他要先查清师叔的下落。
那就当是闲聊吧。
他转向严世蕃,问道:“御书房怎么走?”
嘉靖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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