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负圣望!”
“起来!”嘉靖脸色不悦。
顾少言谢恩起身。
“他不领情?”
“是。”
“呵!”嘉靖冷哼一声,拂袖道,“朕早就说过他是养不熟的豺狼,行事乖张放肆,视礼法于无物,视君父于无物!”
顾少言抬头望了一眼,再三犹豫,小心开口道:“臣以为,恐怕只有舟山先生能管住他。”
嘉靖忽地一怔,打趣道,“怎么,你现在都不喊小师叔了?”
顾少言笑道:“公堂之上,臣不敢用此私称。”
“哈哈,这哪里是公堂。”嘉靖也笑了,转而又陷入低沉,“朕也很想念小师叔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顾少言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那不妨派人去找他。”最后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住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悄然进门,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陛下,严阁老到了。”
嘉靖嗯了一声,对顾少言说道:“难为你一回京就来述职,,早点回家吧,朕听说你父亲对你是大为光火啊。”
“谢陛下关心。”顾少言郑重地行了一礼,也与陈洪相顾点头致意,恭敬地退下。
出门,便看见严嵩父子站在廊内。
“阁老、小阁老。”顾少言行礼致意。
“噢,顾大人,许久不见了。”严嵩步履蹒跚,挣扎着也要回个礼,顾少言和严世蕃连忙把他扶住,“阁老不必如此,少言受之不起。”
“顾大人执掌天子亲军,日夜操劳,老夫理应行礼。”虽然这么说着,严嵩却是不住地咳嗽起来,严世蕃连忙拍拍他的后背,“爹,您慢点。”
陈洪走出书房,小声唤道:“阁老,陛下召见。”
顾少言连忙让开路,“阁老请!”
“啊啊……”严嵩喘着气,“那老夫就先去面圣了。”
顾少言微微弯腰,“您请。”
严世蕃扶着严嵩慢慢走进御书房,在转角的一瞬,深深看了一眼顾少言。
“朕这里有两份奏折。”嘉靖意味深长地看着严嵩父子,“一份是弹劾浙江巡按胡宗宪私会朝廷钦犯,要将其革职问斩。”
严世蕃心中一惊。
“还有一份,也是弹劾,弹劾胡宗宪的部将戚继光借剿倭之名招募私军,似有不臣之举。”
“这两个人,都能算是你们举荐的,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啊?”
严嵩呼了几口气,喘道:“回陛下,胡宗宪招揽钦犯林寻舟不假,但纯属是为东南百姓考虑啊,倭寇势强,剿倭没有高手相助,必难成事。且据臣所知,胡宗宪自始至终都未见过林寻舟一面,更未交谈一语,革职问斩,未免不公。”
“其部将戚继光,颇有将帅之才,朝中多有耳闻,此番剿倭,东南府军已经一溃千里,又见倭寇武功高强然各自为战,故冒大险以建新军,仍出于早起剿灭倭寇,还百姓安宁之故。然依军制,唯有朝廷特许才可招军,戚继光虽不得已,却也难辞其咎,臣以为应当将其降职问责。”
嘉靖闭着眼睛听完了严嵩的絮叨,“噢——阁老还是很想保这个胡宗宪的啊,毕竟还是自己的门生啊。”
严世蕃正欲开口,被严嵩一把扯住,后者竟能神态不变,仍是老态龙钟之样,“回陛下,胡宗宪不是臣的门生,他是大明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
嘉靖轻蔑地笑了,“阁老说得好啊,那你们想不想听听朕的意思啊!”
严嵩立马拉着严世蕃跪下。
“胡宗宪——贬!”
“戚继光——升!”
嘉靖坐直了身子,威严地俯视二人,“东南的卫所制早就烂了,两朝之前就该整治!结果各方搅局,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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