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嘉兴等大城。应天由于远离倭患,城坚墙高,也分了一部分守军协助地方防守。
即便应天的守军不担心应天,百姓们却开始大量囤积粮食,有钱的富商们则直接携家带眷赶往内地。
百姓们都很紧张。
钱芳比他们还要紧张。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被软禁在了自己府中,四周全是胡宗宪的亲兵,任何人进出都会被严密搜查。
自己被怀疑了。
钱芳面色阴沉地在堂中来回踱步,眼神逐渐狰狞,“胡宗宪……你是找死!”
他转身走进暗室,倒头便拜,哀嚎道:“上官救我!那胡宗宪已经察觉的端倪,派人围了我这宅邸,这样下去,计划必定败露!”
黑衣人缓缓睁开眼睛,冷哼道:“是你行事不周。”
“是是,上官所言极是。不过事已至此,上官再不出手,必使多年经营付之东流。”
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你要我去杀胡宗宪?”
“正是!”钱芳起身,上前一步,“胡宗宪现已掌控整个应天,唯有杀了他,才能重立我的威望。”
“荒谬!胡宗宪乃天子亲命的御史,杀了他,整个大内都会被派过来!”
“那能怎么办!如今南直隶处处戒严,必定是倭人起事了,但我被软禁在此,连和倭人联系都做不到!”
“那是你的事。”
“你!”钱芳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往日繁华的街道上已经一片萧条,商铺接连关门,摊也不见踪影,来往行人皆是神色匆匆,不时便有带甲兵士巡逻而过。
几名侍卫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拐入巷中。
“兵部的动静太大了,让百姓如此惶恐。”有侍卫感叹道。
“对啊,应天太平多少年了,陡然兴兵,百姓当然惶恐。”
前面的侍卫回头问道,“不过大人,把应天的守军分出去真的没事吗?”
不及中年人回答,立刻就有人插嘴道:“哎呀你担心什么,倭寇离咱们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是吧大人?”
可中年人只是低头沉思,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众人也纷纷闭口不言。
接连拐过七八个路口,众人都快被绕晕时,中年人带他们走到一处旧宅前,敲了敲门。
李让诧异地盯着胡宗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这里的。
“能进去吗?”胡宗宪笑道。
李让赶紧将一行人迎进去。
大堂中,胡宗宪坐在右首,身后站着他的侍卫,李让坐在左首,下方坐着的顾少言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杯盏。
李让问道:“胡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呢?”
胡宗宪指了指一旁的顾少言,“我是为这位而来。”
“嗯?”顾少言看向胡宗宪,不明所以,“这位大人,我们好像都没有见过吧?”
“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却知道阁下是李主簿身边的一位高手。”
顾少言与李让对望了一眼,放下杯盏,问道:“大人是从何得知的?”
胡宗宪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另说道:“想必二位都知道整个南直隶已经戒严了。”
李让点点头,“但听说前线战事颇顺啊?”
“前线的确如此,可根据兵部的分析如今在外的倭寇都只是散兵游勇,大股倭寇则在伺机待发,图谋大城。”
“大城?哪座大城?”
胡宗宪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兵部认为大概是宁波台州这样的,各地分散的明军都已经向这几座城靠拢了,应天也分了一部分兵力出去协防。”
“那很好啊,还有什么问题?”李让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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