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尸横车厢?
沉默几息后,陈茯苓轻叹口气,仰起头朝世子嫣然一笑,顺势叠手屈膝行了个满礼,“那小女先行告辞。”
那一笑竟使梁秀忘了回话,再一回神时,眼前已是婢女赵雪见。
“世子?”赵雪见抬起玉手在梁秀眼前摆了摆。
“诶…嗯…呃…大年叔呢?”梁秀晃了晃脑袋,竟沉得难受,“许是今夜酒喝得有些多了,脑子有些沉。”
赵雪见轻轻为世子揉着颞颥,柔声道:“下次莫要喝这般多了,陈先生会不悦的。”
梁秀心虚哪敢还嘴,讪讪地笑了笑,听得车厢外响起大年的声音,连忙高喊道:“大年叔,往北口走。”
“好呐!”大年道。
世子闭目沉思,婢女在旁为其揉着颞颥。
细细回想此前所发之事,这一想更觉可怖,安耐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道:“大年叔,刚刚你可有感知到陈茯苓在园中?”
梁秀这般问是怕此前所见到的陈茯苓并非真实,毕竟整个园中竟无一人注意到陈茯苓的出现,这使梁秀不得不怀疑或是自己幻想的事。
“有,那女娃子找公子说了些什么呐?”大年道。
梁秀稍稍一愣,“陈茯苓知晓我杀了康和豫的事。”
梁秀没想到这事大年竟是知晓,换做他人还好说,但那毕竟是江南第七高手,虽说也大致知晓大年是个高手,但在梁秀心里还真不觉得自己这老奴能达到与榜上人媲美的程度。
“陈小姐定是只晓的。”赵雪见轻声道,“那夜您在巷中杀人动静虽不算大,但瞒不住陈小姐的。”
梁秀对江湖高手的理解还仅仅是停留在道听途说及书纸记载,此番仔细一想才只觉好笑,能当得榜上人,这点本事怎会没有?到底还是涉世未深,对江湖仍是一无所知呀。
“那她为何不出手相拦呢?”梁秀皱眉默念。
“陈氏本就不喜康和豫做女婿的,公子能瞧见‘封香案’一事,以都指挥使陈都司的权势查到应是不难,再之,陈小姐在苏州城中,这等事欲想知晓对她而言不难的。”赵雪见缓声道。
梁秀恨不得狠狠敲一敲脑门,原本对自己的步步为营颇为自信,这才发现只不过是大家立场不同,而非真就是所谓的天衣无缝。
“若陈小姐真有报仇之意,也绝不敢对世子下手的。”赵雪见接着道,“陈氏世代为臣,纵使陈小姐武功深不可测,陈氏,也仅仅是为臣。”
都指挥使陈铤非庸人,就算真知晓其女婿是被自己所杀又如何?会为了一个不算满意的女婿与江南世子结仇?于族于官,都不足以相提并论。
梁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公子,到城口了呐!”大年喊道。
婢女挽扶着世子走下马车,梁秀扭头朝大年道:“你先回府吧,晚些雪见再扶我回去便是。”
大年扭头望了望角落处破旧不堪的茅舍,驾马离去。
苦了婢女那薄弱的身子,一手拎着坛尚温的黑杜酒一手挽扶着世子,怕是担着全数的重量,倒没气喘吁吁,仅是略显吃力地朝前走去。茅舍的门可有可无,随手一推即开,赵雪见顺手将那与茅舍破旧相当的木椅拉来,扶梁秀坐于椅上。
木桌上除了一盏苗火摇曳的油灯再无它物,甚是寒碜,赵雪见将酒坛放在桌上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找不着点东西来斟酒,奈何身怀精湛手艺也无从下手。
入门时还听到里屋断断续续传来鼾声,这会儿老酒鬼已被酒香扰醒,一个鲤鱼打挺坐得笔直,喊道:“哟,小酒鬼又拿了甚酒来孝敬老夫哇?”
“今夜去赏了会儿花登魁,雪见煮的黑杜酒,带来给你尝尝。”梁秀笑道。
老酒鬼对赵雪见并不陌生,往前梁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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