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五 煮酒论苏姝(第3/4页)  刀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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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秀轻叹一声,“大年叔以前从未求过我什么,这次竟让我莫要杀此女。”

    “大年叔心善。”澹浜点点头,“可师父与我说此女得罪了康伯德,还是个疯了的康伯德,想活下来怕是不易。”

    “大年叔不让杀的人,他康贤还能翻天?”梁秀轻轻一笑,寒光抚面。

    澹浜叹了口气,“康伯徳毕竟是正二品的参政知事,因一商女诛杀大臣,亦不妥呀。”

    “这得看老梁如何做了。”梁秀不置可否,“偌大个江南,要说缺个参政知事,倒也不缺罢。”

    “参政知事人选大有人在,怕的是无人能坐在此位上有底子可与孔、徐分庭抗礼罢了。”澹浜随口道。

    梁秀想了想,不知为何此刻脑中竟闪过个人影,笑道:“师父会打理好的。”

    二人皆不再言语,楼阁中重复宁静,婢女赵雪见娴熟地煮酒,梁秀与澹浜则相继望向园中的岩台。

    再之,花登魁看的并非是多么出色的才艺,赏银的多少排比才是硬道理,如此一来一百零八座亭台滥竽充数的自然也就不在少数。未必真就只有琴艺高人一等才可博得众客瞩目,吟芳园中看客千千万万,谁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真为听曲儿来的呢?这不是鸿儒的把酒行诗会,是数十青楼所搭的戏台。

    虽雅名取之花登魁,其内不还是赏些九流风尘之姿?说到底不过是愿打愿挨。男人心甘情愿地挥霍银子洒向商女,商女心满意足地婀娜着身子迎汉子,亦或姑娘水性杨花地搔头弄姿,看客急不可耐地想展一番画眉之乐。总之今日到场所为所想大家肩肘相压心知肚明,九流当中哪真能有那么多琴艺音律可言,扒个干净来瞅一瞅为的不还是囊里的银子?

    只见岩台之上那玉人身着淡粉衣裳,肩上未似别家姑娘那般披貂枕绒显得远山芙蓉,露出洁白如玉的颈项,薄施粉黛略增抹红,白里透红纯肌如花。头插碧玉钗,满头青丝如瀑垂落满背,独留一缕青丝拂在胸前,静静躺在稍稍隆起的荷苞上。微微地垂着面容婉婉跪坐在楠木古琴前,纤纤玉指在琴弦上翩翩起舞,挑摘、剔劈、勾托、抹揉…

    玉指轻扬,琴声悠扬。

    “江南调?”澹浜轻声问道。

    梁秀笑着点了点头,轻念道:“花似火,水如蓝,笑靥乱,伊人香,乌衣港,忆江南,点点惆怅满。”

    梁秀唱的是《江南调》的曲首,这首在江南家喻户晓的调子澹浜还真有些年头未曾听闻了,可梁秀这么一唱瞬息便勾起了记忆,接声念道:“谢家燕,又成双,朱雀桥,花径香,青石街,碎夕阳,片片往事伤。”

    二人四目对视,齐声道:“泊舟向晚篱墙,坐看世事冷暖。”

    皆大笑,举觥酒尽。

    这轮各家姑娘抚琴奏乐已过七成,按花登魁历年的老规矩而言,剩下三成时间便可开始赏银,大约有个半刻钟可供各路富贾才子为心仪姑娘赏银,待音止时,一般赏银最高者可得姑娘敬酒,有些攀上大富大贵者甚至会入楼小叙。

    “在下赏姽婳姑娘一千两!”

    “我家老爷赏姽婳姑娘三千两!”

    “我家公子愿赏银一万两请姽婳姑娘入阁一叙!”

    “哇,你家公子谁呀?一万两就想吃独食?心可真大!”

    “怎的?我家公子一掷万金,怎就不可了?”

    “哟,口气不小呀。”

    …

    吟芳园中乱作一团,各色男人有钱的高扯着脖子威风凛凛地往里挤,没钱的这会儿只得抓紧时间多看几眼里头肌肤吹弹可破的姑娘,名气小些的姑娘中还有几位仅是红艳肚兜打底,外披件可有可无的纱衣,这会儿正拼命跟四周的汉子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听着那赏银高喝声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是真不怕冷还是假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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