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摇着扇子,从人群里踱步出来。这位朱十七,在朱家和以前的朱宗明差不多,几乎不参与族中事务,活得像个隐形人。他也不热衷修炼,成日和凡人中的书生秀才们混在一起,自诩才子,一日不吟两首诗,便连觉都睡不安稳。过了足足十年,他的修为还是停在金丹巅峰,一直没有结婴。
“大伯自己拿我没办法,却派了你们来送死?”朱珥轻笑着说,心里却暗暗生出戒备来。这船上的人修为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朱十七,这样一群人,无论是暗杀还是明攻,成事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朱宗毅绝不是做这样无用之事的人。
“小丫头,十年不见,你长成大姑娘了。”
朱十七看向朱珥时,目光十分温和可亲。从前他也是族中少有不嫌恶朱珥不能修炼的人,虽然和朱珥不太亲近,给其他小孩子发糖时却也会顺手扔两颗给朱珥。
“见过十七伯伯,十七伯伯比从前更加英俊潇洒。”
“若是能一直这么潇洒,那才是真潇洒。”朱十七语调伤感,神情忧伤地望着天空,“今日,可不是个重逢的好日子。”
“可我们还是重逢了。”朱珥顺着他说道。
“是啊,我们既然重逢了,总得发生点什么,才不辜负这场重逢。”
“我想知道,这船上有多少人是朱家派出来的?”
朱珥环顾人群,眼神陡然间锋利如刃,她目光所及之处,那人便不自然地垂下头颅。朱珥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分涩痛,那被她看过去的人,不止垂下头,还个个像是拉满了的弓。
“都是来杀我的吗?”朱珥面带嘲讽,笑看着朱十七。
“动手。”朱十七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命令道。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刀光剑影袭来,各色法宝交织出五彩的光芒。朱珥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攻击的人阵法已成,形成一张无处可逃的大网当头罩下时,将原本收起来的匕首重新握在手中。
哐当一声!
有人的法宝坠到地上,光芒黯淡下去。接二连三的人失去法宝,哐当声不绝于耳。
“我真不明白,他为何要派你们来送死?”朱珥再次问道,脑中瞬时闪过很多念头,却摸不准朱宗毅此举的目的。
场中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倒在地上,除了没动手的朱十七,和动了手的朱珥。倒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发现身体一点伤都没有,体内的灵气却空了,半天也聚不出一丝新的来。
朱十七似早料到这个结果,脸色居然很平静,还对着朱珥说了声谢,“你还和以前一样善良。”
“你们受制于人,我何苦一般见识。”朱珥眉毛上挑,眼波流转,“更何况,我一向恩怨分明。”
“或许就是知道你这般想,所以我们才被派了出来。”朱十七再无法维持平静,满脸赧然,“这些人,都是朱家的旁支,早些年……早些年和你都玩的极好。”他开始还很不好意思,后面或许说顺了口,大声道,“刚刚那对姐弟想必你认出来了,是朱二牛家的孩子,大的那个以前还跟在你屁股后面放过风筝。”
“你以前也给我买过糖人。”朱珥看向还躺在地上的人们,没好气地说,“还等着我扶你们吗?”
地上还想装死的人只好连爬带滚地站起来,都不好意思面对朱珥。朱珥和他们是真的亲近,从前还常常偷家里的灵米灵菜救济困难的人家,这些人家中但凡有个什么好的也总要留一份给朱珥。可以说,依附大宅居住的朱家旁支,是朱珥在父母姐姐之外,在朱家最亲近的人。
朱宗毅的卑劣,永远刷新着朱珥的见识。他逼着他们,来刺杀她。
“他行事越来越没个章法,也难怪这几年朱家再出不了什么人物。”朱珥鄙夷地说。朱宗毅的天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可以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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