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流荒为了逗他,经常叫他相公,青衣除了脸红还是脸红,流荒要他叫自己一声夫人,他硬是死活不肯叫,当初,她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其实……他只是过好地把握好了那一个应有的度。
这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不掺半点假!
青衣转身从桌上拿了杆喜称,将流荒的盖头给掀了起来。
流荒“噗嗤”一声笑了“我当你不紧张呢,瞧你这手抖的。”
青衣瞧着她明艳艳的脸,一时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流荒红妆涂抹的模样,比起玄色来,她更适合这一身红色,喜服是他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无比的熟悉,大红的底色,金色的绣边和花纹,在烛光的影动下流光溢彩,流荒头戴凤冠,一脸的笑意盈盈,实在是好看极了!
“青衣,青衣……”流荒伸手在他眼前虚晃了几下。
“啊,”青衣回过神来,眉眼间仍是那副迷醉的神色,“媳妇儿,你今天可真好看。”
流荒弯起嘴角笑了“我哪一天不好看?我们荒鬼个个都是顶漂亮的。”
“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他们不是我媳妇儿,你才是。”
“合着你这意思,谁是你媳妇儿谁就漂亮呗。”流荒故意逗他。
“不是,你最漂亮!”
竟然没将他绕进去,看来没醉是真的了。
“媳妇儿,过来。”青衣上前拉她的手。
“干嘛?”
“咱们把这杯合卺酒喝了。”
流荒提着裙摆起来,笑道“啊,这个我知道,以前常常听子阮念叨这个合卺酒来着。”
青衣挑着眉笑“那你可知道这合卺酒蕴涵的意义吗?”
流荒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
青衣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合卺,是成婚的意思,合卺酒,寓意着夫妻通体,永不分离,还有一点,卺,是瓠瓜,味苦不可食,俗称苦葫芦,多用来做瓢,将甘甜的家酿酒放进这个苦葫芦的瓢里,夫妻一人持一瓢,交杯而喝,寓意着夫妻两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流荒心里暖洋洋,像一个凡人一样活着可真好,只有凡人,才会向上天许下这些真挚又美好的愿望。
青衣与流荒坐下来,一人拿了一瓢合卺酒,相视一笑,交杯饮尽。
青衣突然惊叫一声“啊呀,这个凤冠这么重,你怎么还戴在头上。”
流荒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沉之外,现在已经丝毫感觉都没有了,青衣若是不说,她都要将这个凤冠给忘了。
“那你帮我把它拿下来吧。”
青衣伸手将凤冠从流荒头上摘了下来,赘手的沉,少说也得二三十斤吧。
他忽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连忙摸了摸流荒的脑袋,真是太糊涂了,这么重的玩意,他都没想着将它给摘下来。
“累吗?”他柔声问道。
“不累。”真的不累,她可是能将山头给举起来的夜殿啊,这区区几十斤,不过是鸿毛。
青衣仍旧手指轻柔地给流荒揉着脑袋。
流荒抬手抓住青衣那双在她脑袋上为非作歹的双手,笑道“不累,也不疼,今天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青衣的脸“唰”的一下飘上去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想哪去了?我是指单纯的睡觉,你不知道我今天起多早,还一天都未吃东西。”
“一整天没吃东西?”青衣突然拔高了音量。
“嘘!”流荒将食指放在唇边,“你小声点,我其实是不用进食的。”
青衣却是不管“你在这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做碗面,哪有不给你东西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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