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听得极是刺耳,心道:“我又不是小鸡,小鸭,非得要个笼子罩着,我以前孤身一人,刀山剑林,还不是闯了过来?”他性子随和,不愿逞一时口舌之强,道:“是。”西门无忌道:“你说这座山是叫逍遥峰,还是叫雄起峰的好?”叶枫心念一动,寻思:“他话含深意,我须得小心应付。”
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就看这山是何人居住,倘若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之人,这里风景秀丽,清新精致,不正是逍遥快活的好地方么?但是换作胸怀豪情,一心想干出大事之人而言,这山拨地而起,巍峨耸立,岂非象征着壮志凌云,气吞山河?”
西门无忌凝视着他,道:“以你之见,哥哥是安于现状,还是胸怀豪情?”叶枫道:“哥哥识见非凡,吐谈豪迈,难道不是大英雄,大豪杰么?”西门无忌被他一捧,不由得心情大好,放声大笑,道:“哥哥雪鬓霜鬟,日薄桑榆,还敢有雄心理想么?”
叶枫沉声说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年纪从来就不是问题,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心。”西门无忌叹了口气,道:“我们那一帮老兄弟从未忘记重返中原,再度崛起的梦想。”
他的眼里精光四射,腰杆挺得笔直,这一刻他仿佛又是十几岁的少年,道:“我们不应该在岁月中慢慢凋谢,只愿在剩余的时光里,我们能够尽情的释放,为后人多做些有益的事情。”叶枫默然无语,心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你们尽情释放当中,黯然凋谢?为什么非得你死我活,为什么不能你活我活呢?”
西门无忌没注意到他的不快,道:“我们须眉皓然,尚且知道奋斗到至死方休,不敢有任何松懈,可是有些人白齿青齿,风华正茂,却只知贪图享乐,完全不懂长辈们的良苦用心,唉,大同教数百年的基业,难道要败在你的手里?”神情颇为落寂伤感。
叶枫听到这里,隐隐觉得令天下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的大同教,内部显然出了极大的问题,但他作为外人,又不便过问,只好假装痴呆。西门无忌叹了口气,道:“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骨头双脚一伸,一命呜呼,到时谁来为大同教保驾护航,遮风挡雨?我有时候真想扇你几个耳光,让你清醒过来。”
叶枫满腹疑问,暗道:“他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居然让他恨铁不成钢,莫非是他的儿子?”西门无忌慢慢握紧双手,一根根青筋在他干枯手背上凸起,眼中闪动着愤怒,冷冷道:“去年年底东方大哥在合肥挑起事端,准备与武林盟一决高下……”叶枫大吃一惊,登时恍然大悟,心道:“东方大哥与我从来就不是偶遇,更不是情投意合,原来我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这些事本身就没有特别深奥的地方,只是他心地善良,怎么也联想不到,东方一鹤借司马逸拿黑材料一事,精心布局,想起人世间任何的情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被某些人玩弄于掌股之上,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说不出的难受。
西门无忌仰天长叹,两行热泪漫出了眼眶,道:“众兄弟无不欢呼雀跃,召集各自部下,打算增援东方大哥。大家吃了几十年的大漠风沙,做梦都想着回到烟雨蒙蒙的江南,况且武林盟当下内外交困,犹如奄奄待毙的病犬,只消三拳两脚,便教他一命归西……”
叶枫只听得胆颤心惊,背上冷汗涔涔而下,暗道:“东方大哥置自己于死地,看来是把自己当成诱饵,乃是里应外合,中心开花之毒计。那他为什么又和武林盟达成某种协议?说好的大队援兵,为什么又没有出现?”
西门无忌喃喃道:“是你说甚么时机不成熟,勒令各兄弟严管部下,不得轻举妄动。东方大哥硬生生等了几天,猜到起了变故,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会与武林盟那些直娘贼虚与委蛇?可怜冒死而来的燕子坞数十兄弟,事后皆被教主发配到苦寒的北海狩猎捕鱼,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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