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在了声音里,“我只说是来京城找她的,又没说是来寻仇的。”
“疯子!”柳如刃说完了着最后一句,便彻底断了气。
墨重华拂了拂衣袖优雅起身,鄙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她是我的,要死也是死在我手上,其他人,休想动她分毫——”
也是奇怪,这么大的雨竟然也停下了,墨重华上了马车,车夫扬了扬马鞭子,车子又驶进了幽深地夜色里。
璃音托着下巴无聊地发问:“昭阳公主是谁,真和刚才那人说的那么坏吗?”
墨重华用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膝盖,闭着眼睛认真地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良久薄唇才吐出几个字:“坏透了,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坏的人。”
“奇奇怪怪的。”璃音不再搭理他,转身枕着柔软的羊绒毯子睡了过去。
一片寂静中,墨重华缓缓睁开了眼眸,目光如墨般深邃无边,他听着马车驶进城内,突然低低地轻笑出了声,线条诱人的唇瓣动了动,静静地呢喃着“卿卿”二字。
一遍一遍,犹如永不停歇的魔咒。
京都城内,巍峨雄伟的定北侯府,雕花檐廊下,一名红衣女子斜倚在栏杆上,一只手拾着半卷旧书,另一只手懒懒地托着香腮,凝眸望着楼外的濛濛烟雨。
疏影静静地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了件外衣,柔声劝道:“公主,虽说时值盛夏,但雨下过后终究是凉的,还是去屋里坐着吧。”
“下了雨了看不见了”卿千玑遥遥地模糊的边城景色,伸手指了指雨中的一个方位,“天晴的时候坐在这里是能看见南城门的,驿站的书信都是从那里过的。”
疏影顿时明了她指的是什么,她顺着那纤细的指尖望过去,除了一片朦胧外什么也看不见,复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许是这个月浮花宫的书信晚了几日呢?公主不必心急。”
“那便再等等吧。”六年前,卿千玑离开浮花宫时,墨重华便去了,本以为至多数月就能回京,谁知一等就是数年光阴,好在每月都有扶苏哥哥的书信寄来,她也能知重华在山上的二三事。
应该是过的开心的,他本就对医书看兴趣,这下有世上最好的医仙教导他,应当是乐不思蜀了。
都快把我我忘了呢
手中的那卷书被她随意地扔在在了一旁,失落地枕着细白的手臂,听着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儿女情长只是一瞬,鲜艳的丹蔻指甲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木质的雕花栏杆,闭着眼睛开始冥想。
“柳生这一番落马,背后扯出来零零碎碎的人倒是不少,这两日来府上拜访的人想必挺多,你都替我推了吧。”
京城有件怪事,朝中大小事宜先过定北侯府,再去金銮殿上陈述。卿千玑用了六年的时间,将朝中的脉络重新梳理了一遍,能用的收进自己手里,不能用的便或轻描淡写或大动干戈地剪去。
六年了,围绕着昭阳公主织成的那张网已经越来越大,而她早已身处权欲交织的中心,既像是这张网的操纵者,又像被献祭给这张欲望网的猎物。
司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是一步不慎粉身碎骨。
她还是低估了司昱的能力,他不再掩藏自己的实力,成了永绪帝最偏爱的皇子,最得力的助手。若非他低微的出生过不去老臣们的礼制那道坎,怕是早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了。
将错就错,卿千玑索性伪装成司昱的爱慕者,借着喜欢他原意为他争权夺势的由头暗中收了不少心腹,看似是为司昱做的事,实际上是为她自己铺的路。
“因为我喜欢你呀!”
这句话可真好用,卿千玑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以司昱多疑的性子,怎么就轻而易举地信了她的鬼话?
“公主,听说柳家的大公子逃了,奴婢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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