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飞溅,卷杂其中的他腾然半跪起身,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手持长剑,右手持举平指,左手虚扣手腕,剑身搭在手肘上提高稳定性,双肩高耸含胸,从而让身体紧张,蓄势待发,从头到脚都是剑客的楷模,每一寸肌肉都在为厮杀作充足的准备,一阵长风吹过,衣袖下摆微微飘浮,一身紫衣渴望着鲜红。
他环视包围着自己的五人,用长剑在海一粟身边划出一道长痕,仿佛在宣告所有权一般,神色冷峻,气势逼人。
“......是你?”
孟从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一点也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他不断的呼吸吐纳告诉海一粟此刻他无心闲谈叙旧。
“嘶——呼——嘶——呼——”
五个阴阳道面对不速之客不见丝毫动摇,不见交流或暗号,处于他背后的突然跃过海一粟,劈向孟从脑后,同时正面一人冲上前扰乱他的反击,还有侧面两人各自从上下两路袭击,最后一人策应,端的是好杀阵!
抬手,虚晃,刺击。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基本功,正面那人抬刀格挡的瞬间发现是虚招,自己下路的破绽已经被孟从准确抓住,从下方缩身一击刺穿咽喉。
撤步,转身,斜砍。
仍然毫无花哨,但奇快的速度赶在偷袭者的长棍之前砍中其头道,他第一次见到成定,然而他有种错觉:我在照镜子吗?
成定看了看地上的海一粟,又看了看孟从,饶是他也不禁感到有些滑稽,说道:
“一个像我的身,一个,像我的人。”
本能像是在迫使他们扑向对方,他试图前进,然而趔趄两步,靠着舆尸刀撑住才勉强不倒,谁也看得出他下一刻就可能晕过去。
“受伤了!?这......千载良机!”
昆仑的领头人见成定这般狼狈,不由得心头一动,手按在了剑柄上,刚要抽出时,却被孟从按住了。“师侄,你这是作甚!?”
“......”
孟从没有答话,与成定相望,面容依旧冷峻,他感到成定一战的渴望,他自己也是。
但,不是现在,不是和这样的成定。
“已经足够了吧?我没死,而你还活着。”
突然,躺在地上的海一粟冷不防出声道,新来援军这才注意到地上这遍体鳞伤的高大青年。
“下次,咱们再痛痛快快地决生死,如何?”
昆仑的领头品味他的话,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惨不忍睹的成定——难不成,这年轻人不仅活了下来,还重创成定?
成定没有答话,回顾了身边的阴阳道和远处等待的刑恣意,漠然看了孟从一眼,猛然抬手指着他,然后握紧拳头,嘎嘎有声。
孟从平淡地点头,成定便放下手,由手下搀扶着登上一心门的船只,画舫上的阴阳道也拖着同伴的尸体上船,绕过了画舫而去,众人更不敢阻拦,任由他们向着西方先行离去。
“你们俩怎么交流的?”海一粟贫嘴道,孟从斜眼俯视他,没有应答,而是反问道:“赢了吗?”
“你说呢?”海一粟艰难地抬起脖子,到中途就因为疲惫和疼痛,后脑勺重新磕在地上。
“成定......”孟从又喃喃了一遍伥鬼的名字,战胜了自己的海一粟,他的这份胜利,如今又别有所属了。
“他,我来杀。”
江湖上有的是人说这话,大话自然要趁着年轻的时候讲,年纪大了就成了笑话了,但由孟从嘴里说出来,海一粟却一点也笑不出。
“虽然你长得丑,但至少想得美,这不就成功一半了。”
“贫。”
就说了一个字,孟从笔直地脸朝下栽倒在地,终于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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