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但至少,我不想死了。”
成定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在意料之外,但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领神会:
“为了,不死,而,活......吗......”
已经濒死的两个人重新焕发出摄人心魄的气势,互相吞噬压迫,那是生命之间毫不高尚,却又无比纯粹的厮杀。
海一粟嘶哑沉声道:
“有人告诉我,人只能死一次。不巧,我的命,谁也不会给。”
“那,我就,抢过来。”
两人沉默了一下,注视对方眼中兴奋而残忍的笑意。
“试试啊。”
碰!
拳头已经疲软无力,但是对手也早已精疲力竭。成定摆拳打中海一粟小腹,后者弯腰咳呕,咬牙直起身——
碰!
同样虚弱的一拳命中成定侧脸,海一粟顺着力道向前瘫倒,面朝下摔在沙滩上,始终没能爬起身。
“嘎啊——”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然而几次用劲,双手却不听使唤地瘫软,海一粟干吼着发力,却只能让自己翻了个身,仰面看着成定。
“呼唔——”
成定踏出一步,举起手臂想要夺走海一粟的命,然而他的第二步没有踩稳便腿软倒地,重新爬起来时,反而趔趄几步偏向旁边单膝跪地,左手捂住肋骨的淤伤,右手拼命撑住沙地不让自己倒下。
“哈——呼——呼——”
“嗯——嘎——呼——”
两个人一个仰视望天,一个俯视跪地,同样地疲惫不堪,身体因为劳累和伤势而哀鸣,甚至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
“哔——!!!”
画舫上的所有人向着哨子的声音望去,滩头几匹快马奔驰,一路踏着水花向岸边两人疾驰而去。
“不是我们的哨子!”
阴阳道的人迅速反应过来,没有任何交流,一半人突然狠命扑向他们,而另一半翻身扑下水面,游向成定。
“别让他们过去!”
王同大喊,陆何愁立刻冲向船边,刚要翻身下水,一柄钢刀呼啸着从侧面砍来,他看也没看,崔利贞替他招架这一击,陆何愁噗通扎进水中,咬着剑身游向滩头。
“混账!”
王并在劈开对手头颅的同时,那人背后的同伴踩着他的尸体飞身就是一刀,王并八卦刀拿捏不住脱手,自下而上的追击把他的胸膛划出血痕,鲜血飞溅。
“哥!”
王同扔出左手双节棍试图扰乱敌人,然而另一个阴阳道早在半空就将其打落,几个人配合无间,霎时间混战是阴阳道占上风。
王并没了兵器左右支拙,再退一步撞到栏杆,他甚是老练干脆地直接后仰入水,那人没想到他如此利落,一愣神间,被身后张一腾扎穿喉咙。
“来不及了!”
定睛一看,最前排的阴阳道已经浮出了半个身子,抽出钢刀准备了结躺在地上的海一粟,何去咬牙反握戟杆,前冲三步单手蓄力投掷,长戟如同流星般飞驰,准确刺中那人,力道之大把他直接扎穿钉在地面。
上岸的阴阳道对同伴的尸体根本不曾瞥上一眼,立刻又分成两路,三人保成定,五人径直去取海一粟。
“海一粟!!!”
陆何愁第二次大喊,他知道奇迹不可能再发生一次,但是心底的希望却迫使声音自胸膛而出。
海一粟无奈地冲还在拼命向前游的陆何愁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最后一刻。
“哔——!!!”
第二声马笛近在咫尺,想要杀死海一粟的阴阳道下意识感觉到危险闪避,一匹高头大马从他刚才的位置呼啸冲过,马鞍上一人翻滚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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