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街上表演。庆氏有匹马,受惊而跑开了,军士追回来后,把马都拴在一起,解开铠甲,放下武器,同去看做戏。
栾、高、陈、鲍四个家族的壮丁,全到太庙门外集合,卢蒲癸借口小便,出外约定妥当,秘密包围了太庙。卢蒲癸回到庙内,站在庆舍身后,倒拿着戟,向高虿示意。高虿看明后,派随从在小门那里连拍三声门板,甲士蜂涌而入。
庆舍吃惊地站起来,还未离开座位,卢蒲癸从背后刺他,刀刺进腋下;王何又用戈打庆舍左肩,打断肩骨。
庆舍用眼睛看着王何说:“作乱的就是你们吗?”
用右手拿祭祀用的俎壶打王何,王何立刻死了。卢蒲癸召呼甲士先捉住庆绳杀了。庆舍伤重、疼痛难以忍受,一只手抱住柱子摇撼,太庙的屋脊都震动了,大叫一声,死去了。
景公看见情形厉害,大吃一惊要跑开躲避。
晏婴暗暗回奏说:“群臣为了主公的政事,要诛杀庆氏以安定国家,没有别的打算。”景公才安下心,脱下祭祀穿的衣服,登车回到宫内。卢蒲癸为首,和四家的甲士杀尽庆氏同党。各家分别把守城门,以便抵御庆封,防守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庆封打猎回来,在半路遇到逃出的庆舍家丁前来报告变乱。庆封听说儿子被杀,大为恼怒,就回都城攻打西门。城里防守严密,无法攻下,庆封手下兵卒渐渐逃散。庆封害怕了,就逃亡到鲁国。齐景公派人谴责鲁国,说不应该收留作乱的臣子。鲁国要抓庆封送给齐国人,庆封听说后很害怕,又逃到吴国。
吴王夷昧让他住在朱方,给他极厚的俸禄,比在齐国时更富,让他察探楚国动静。
鲁国大夫子服何听说后,对叔孙豹说:“庆封又在吴国富贵了,莫非老天保佑淫邪的人?”
叔孙豹说:“‘善人富,叫作赏;淫人富,叫作殃。’庆氏的祸殃到了,什么福啊?”庆封既然流亡,于是高虿、栾灶主持齐国政事,就在都城内宣布崔、庆二家的罪行,把庆舍的尸体暴在朝中。找崔杼的棺材找不到,悬赏求购,说有能知道崔杼棺材之处来报告的,就把
崔家的拱璧赏给他。
当时帮崔明埋棺材的马夫贪得那块宝玉,便出首了。于是发掘崔家祖坟,将崔杼的棺材砍开,看见崔杼和棠姜两个尸首,景公要将他俩一起暴在朝堂上,晏婴说:“戮尸戮到女人,不合于礼。”便只把崔杼的尸体陈在市上,城中人聚集观看,还能看出,说:“这真是崔杼呀!”各家大夫分了崔、庆两家采邑,因为庆封家财物都在卢蒲嫳家,就斥责卢蒲嫳*,把他流放到北燕,卢蒲癸也随着去,二家的家财,全被众人占有了。
只有陈无宇一无所取。庆氏的庄上有一百多车木材,众人商议给陈家。陈无宇把它们全分给都城之人,因此齐国都城的人都颂扬陈氏的仁德。这是周景王初年发生的事。
第二年,栾灶死了,他儿子栾施继承父亲职位为大夫,和高虿共同掌握国政。高虿忌恨高厚的儿子高止,认为二高并立不好,就驱逐高止,高止也逃到北燕。高止的儿子高竖,占据卢邑叛变,齐景公派大夫闾邱婴领兵包围了卢邑。
高竖说:“我不是叛乱,我怕高家后代不存。”
闾邱婴答应为高氏立后人,高竖就逃亡到晋国去了。
闾邱婴向齐景公回报,景公便立高酀以存高傒一脉。高虿生气地说:“本来派闾邱婴为除去高止一家,去掉一个,又立一个,有什么区别呢!”就向景公进谗言杀了闾邱婴。
公子子山、子商、子周等人都忿忿不平,纷纷议论讥刺。高虿很生气,就用别的借口将他们都赶跑了,齐国京城的人对高虿都不敢正眼相看。
不久,高虿死,他儿子高强继承他为大夫。高强年幼,未被立为卿,大权全都归栾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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