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中督战。勃鞮行至中途,听到消息说吕、郤二人退军郇城,与狐偃、公子絷讲和,背叛了怀公,迎立重耳,慌忙回去报告。
怀公一听,大吃一惊,急忙召集郤步扬、韩简、栾枝、士会等一班朝中大臣商议。这一班朝臣,内心都是向着公子重耳的,平日见怀公专门任用吕省、郤芮二人,心中都很不满。现在吕、郤二人都背叛了,事到临头,召我们又有何用?一个个都推辞,有的说有病,有
的说有事,谁也不肯上前。怀公叹了一口气说:“我当初不该私自逃回,失去了秦侯的欢心,因此才到这种地步!”
勃鞮进言说:“众位大臣私下约定一同迎新君,主公您不能再留在晋国了。如今让我为您驾车,暂时到高梁避难,再作别的打算。”不说怀公逃往高梁。
再说公子重耳被迎入晋军,吕省、郤芮上前叩首谢罪,重耳用好话安慰一番。赵衰、臼季等跟随公子逃亡的诸位也都上来相见,彼此吐露心声,共保公子,不生二心。吕、郤二人极其高兴,护卫重耳入曲沃城中,在武公之庙朝拜。绛都城中,以栾枝、郤溱为首,带着士会、舟之侨、羊舌职、荀林父、先蔑箕、郑先都等三十多人,一同来到曲沃迎接公子。郤步扬、梁繇靡、韩简、家仆徒等另外一班人,则在绛都郊外迎接。重耳入绛城即君位,就是晋文公。他四十三岁逃往翟国,五十五岁到齐国,六十一岁到秦国,等到回国为君时,年纪已六十二岁了。
文公即位后,派人到高梁刺杀怀公。子圉自去年九月任晋君,到今年二月被杀,总共做了不满六个月国君。可悲啊!侍卫勃鞮将他埋葬后,偷偷逃回晋国。
再说文公设宴款待秦将公子絷等,并犒赏秦国军队。丕豹跪在地上,哭着请文公重新安葬他的父亲丕郑父。文公答应了,还要留他在晋国做官,丕豹推辞说:“我已经投身秦国,不敢侍奉两位君主。”便随着公子絷到河西,向秦穆公复命。穆公下令班师回国。史臣有诗赞美秦穆公说:辚辚车骑过河东,龙虎乘时气象雄。假使雍州无义旅,纵然多助怎成功?
却说吕省、郤芮二人被秦军势力逼迫,不得已投降,迎重耳为君,但心中的怀疑忧虑,终究难以全部消除,而且与赵衰、臼季等人相比,未免心中惭愧。又见文公即位许多天,不曾封赏一个有功之臣,也不曾杀一个有罪之人,举动难以预测,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二人聚在一处商量,要带家丁造反,焚烧宫中,杀了重耳,再立别的公子为君。二人估摸:“朝庭中没有可与合谋的人。只有侍卫勃鞮,是公子重耳的大仇人,现在重耳即位,勃鞮一定担心被杀掉。这个人胆量、力气都超出常人,可以邀请他来一同举事。”
便派人去叫他,勃鞮立即就来了。吕、二人把郤焚烧宫中的计划告诉他,勃鞮高兴地接受命令。三个人歃血立誓,定下盟约,约定二月最后一天会齐,半夜一起行动。吕、郤二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地,暗中聚集人手,不必多说。
却说勃鞮虽然当面答应下来,心中却不以为然,暗暗思量:“当初我奉献公的命令去伐蒲城;又奉惠公的指示,去刺杀重耳,这已是桀犬吠尧,但当时各为其主,也无可厚非。现在怀公已死,重耳即位,晋国刚刚安定,我又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重耳有上天的帮助,未必能成功;即使杀了重耳,跟随他逃亡的许多豪杰,怎么会轻饶了我?不如暗自去新君那里自首,把这件事作为投靠重耳的阶梯。这个主意太好了!”转念一想:“自己是个有罪的人,不便直接进宫面见文公。”便在深夜去见狐偃。
狐偃大吃一惊,问他说:“你多次得罪新君!不想方设法逃得远远的躲避大祸,半夜跑到这干什么?”
勃鞮回答:“我来到这里,是要求见新君,请国舅爷引见!”
狐偃说:“你见主公,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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