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台庄呆下去,就得靠向咱们,这叫釜底抽薪。”
梁满库支棱着耳朵听着,问道:“那要是他顶着上头完不成呢?”
梁满城弹了一下烟灰说道:“他完不成,就是他工作能力不行,到时候,我跟霍书记打个报告,把他调出台庄,台庄还是我们的天下。”
“那他完全可以不接受这么多指标啊!”梁满库说道。
梁满城胜券在握地说道:“不会不接受,他年轻气盛,正急着做出政绩给市里看呢,他能不答应?玩政治他陈湘还嫩点。不过,巧凤啊,你该和陈湘往近处还得往近处,陈湘是个人才,能上咱们这条船最好!”
巧凤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梁满城说道:“大伯,你就别在俺身上费心思,俺和陈湘哥交往又不是为了你们。陈湘哥人那么好,你们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
梁满城看了看巧凤,又看了看梁满库冷笑了一声说道:“看见了吧,这下知道什么叫女生外向了吧?就剩这么一个丫头了,你们都管不好!”说完气哼哼地背着手走出了梁满库家。
巧凤娘狠狠地推了一下巧凤说道:“你这孩子,你看你怎么和大伯说话,你大伯都生气了。你连里外都不分,要不是陈湘,咱家果园能被水满家抢回去?”
巧凤也生气了,嘟起嘴说道:“娘,水满家的果园,咱家压根就不应该包。”巧凤娘一下子从炕沿儿跳到地上,数落道:“你这孩子还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大伯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家好,为了让咱们家多赚钱嘛!”
巧凤倔强地说道:“他那是真心为咱家好吗?要是真心为咱家好,为啥在承包费以外,还多收咱家两万块好处?要不是陈湘把转包款退回来,咱们现在还欠着银行贷款呢!他这是拿咱家当枪使,这是公报私仇!自己家孩子不济,还非要和人家做亲,不答应就报复人家。他把水满家坑得还不够惨呀?大妮姐抢了水满的老师,你们还帮他抢水满家果园,就不怕报应啊?你们看水满家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巧凤娘气得说不来话,抓起笤帚疙瘩就要打巧凤,巧凤转身跑了出去。梁满库放下编了一半的果篮说道:“算了,你打她有啥用?还看不出来嘛,咱巧凤是对陈湘动了真心!”
巧凤娘丢下笤帚疙瘩抱怨,“都怪你,都是惯坏的!”
梁满库垂头丧气地说道:“再说,咱家巧凤说得也在理,她大伯让咱家包水满家果园,表面上是捡了大便宜,可他还跟咱要了两万块好处,前几年遇上果子减产,这两年倒是丰收,价格还跌了,刨去贷款利息,赔本赚吆喝白搭力气。要是咱家巧凤真能和陈湘好上也不错,人家能在咱穷山沟一辈子吗?早晚得回城提干,到时候咱也跟着进城享享清福,以后跟她大伯也别来往了。”
陈湘回到家中,胜男出去了没在家。父亲陈天悯坐在客厅休息,见陈湘进门来,苍老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微笑转瞬即逝。
他始终对陈湘的选择耿耿于怀,“回来啦!”陈湘把从台庄带回来的出产一件件搬进屋,问道:“爸,你最近身体还好吗?”陈天悯心头一热,这是儿子为数不多的问候,以前看到陈湘对母亲细致入微地照顾,心里充满了嫉妒,这一刻他很感动,原来儿子也是爱自己的。
“挺好,这阶段食量和睡眠都不错!”陈天悯对陈湘的爱历来表现得很隐晦。
陈湘对父亲笑了笑,说道:“爸,我从台庄带回来很多水果,我洗给您尝尝!”
说着,打开兜子挑最大个选了一盘富士苹果和南国梨,拿到厨房洗了端到父亲跟前:“爸,我给您削皮!”
陈天悯指了指卧室,“小点声,你妈睡觉呢!”陈湘笑着点点头,拿起水果刀为父亲削苹果。陈天悯自己先拿了一个梨津津有味地品尝,“味道不错,比水果店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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