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十九州,出了沧州,就到梁州地界,再往西就是大夏的国都长安,往东走就是昔日的齐国的土地,不过如今已经成了大夏的疆域。
张忘尘拖着张忘慧走了十来天,早就离了沧州,就连梁州也跨过了大半,再往前就是长安,张忘尘活了三十多年也没去长安,年轻的时候一直想着哪天去见识一下传说中天下第一都的繁华,但如今长安就在张忘尘眼前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沈家给的五十两银谢礼,一路上住店花了不少,张忘尘数了数,加上自己原本身上的钱,合计三十三两四钱加十二个铜板。
张忘尘在离梁州城十几里外寻了处僻静且风景秀丽的地方,花了十两银子请人搭了座小院,外面用篱笆围了一圈,院子外面撒了些瓜果蔬菜的种子,他甚至还请工匠打了张摇椅,安置在门口朝阳的地方。
除此以外,他把剩下的钱拿去买了几百坛劣质的清酒,堆满了一整间屋子。
张忘慧跟在张忘尘的屁股后面,安安静静的看着了做完了一切。
她有些不明白一直行色匆匆的张忘尘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还盖了院子,似乎有长住的打算。
但对张忘慧而言,这怎么也不算件坏事,毕竟没有哪个十岁的小丫头愿意整日背着把十几斤重的剑跋山涉水、餐风露宿。
清晨,初生的太阳刚刚在山那头露出半个轮廓,沉浸在梦乡中的张忘慧便被刻薄无情的师父拎了出来。
张忘慧睁开眼睛,恼怒的瞪着把她弄醒的罪魁祸首,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张牙舞爪的扑向那个残忍罪恶的男人。
“你放我下来!”
而在张忘尘的视角中,就是一个被他拎起来的黄毛丫头对着空气伸了几个胳膊,蹬了两下腿。
张忘尘像丢东西一样把她扔到床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板着脸故作严肃的教训道:“起床,别以为不用赶路就可以懒散度日,我告诉你,人生一刻都不能懈怠!”
半个时辰后。
张忘尘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眯着眼睛,神色慵懒的沐浴了上午柔和的阳光,他的一只手里握着根两尺长的戒尺,在空气里随意画着圈圈,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苇管,苇管的另一头通在地上的酒坛里。
张忘慧坐在张忘尘身旁的小板凳上,手里捧着张忘尘从书摊上买来的二手论语,结结巴巴的读着。
“子曰:‘学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不不亦君子乎?’”
张忘尘眉头一皱,手里的戒尺敲在张忘慧的脑门上。
“人不知而不愠、这个字读愠,是生气的意思,重念!”
张忘慧捂着头,眸中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射向张忘尘,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此刻躺着摇椅上的张忘尘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她咬牙切齿的读着,每个字都加了重音,好像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些。
“子曰:有!朋!自~啊啊啊!”
又是一尺子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张忘慧小脑袋上,告诫道:“好好读!”
张忘慧的小鼻子喷出两团粗气,像弹簧似的从小板凳蹦起来,羞恼道:“我为什么要读这本破书?”
“为什么?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簇簇’”
“呵呵。”张忘慧撇嘴,问道:“师父,你信吗?”
张忘尘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道:“不管我信不信,既然有人说,那这几句话自然有它的道理,就算书里面没有金银珠宝、车马美人,但你读它,自然可以明理。”
“道理自然应该是师父教,我为什么要跟书学?”
张忘尘摇摇头,说道:“很多时候,我不是太喜欢讲道理,所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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