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外安阳镇,昨夜,一场大火将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化成了焦土。
张忘尘和张忘慧混在人群中,围观着那堆大火熄灭后的废墟,几十具辨别不清身份往来旅人的尸体平静的埋在那堆废墟里。
大清早就赶来的衙役们正在询问客栈附近的人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蹲在废墟边上,捻起一把木灰,凑到鼻子下方嗅了嗅,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他是县里的捕头,也是这群衙役的头头。
捕头站起来,朝众人招了招手,四周的衙役们立即停下手里的事,围到了他身边。
他先压着嗓子骂了两句,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随后带着人将焦尸部挖了出来,在地上排成了长长的一排,等着人来认领尸体。
张忘慧站在张忘尘身边,那把剑又背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着唇,面色隐隐发白,不知是因为背上的剑重、还是死人的肉香。
张忘尘倒是神色自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张忘慧问:“是来杀你的人吗?”
“嗯。”
“那你怎么没死?”
张忘尘淡淡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杀死我的,我很厉害。”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张忘慧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立马将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
张忘尘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莫名让人产生一种不容置喙反驳的感觉。
张忘慧轻轻的“哦”了一声,“你讲话的声音可以小点吗?不然我会觉得你在和我吵架。”
张忘尘曲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白了她一眼,“别给我装可怜,张忘慧,你记住,多余的事永远别做。”
“哦。”张忘慧捂着头道。
张忘尘拉着张忘慧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谁都想不到昨夜的大火中还会有两个人活着,此刻正走在安阳镇的街头。
张忘慧紧赶慢赶的跟上张忘尘的速度,轻喘着气问道:“不等他们找到放火的凶手吗?”
“放心,他们找不到的。”
张忘慧又问:“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沧州沈家。”张忘尘沉声道。
“沧州沈家很厉害吗?”
“大夏十九州,有几百个这样的家族。”
张忘慧低头想了想,自以为中肯的评价道:“几百个,那也不算很厉害啊!”
张忘尘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呢?”
“为什么?”张忘尘神情悲愤,仰头长叹道:“无妄之灾啊!”
张忘尘望向张忘慧,“凌威镖局知道吗?”
张忘慧眼神懵懂的摇了摇她的小脑袋。
“天下第一学府稷下学宫颁布百兵榜,将从古至今的神兵利器选出一百年编录于其中,名次不分先后。
凌威镖局中大当家凌震远的佩剑,叫作斩龙,就列于百兵榜之中,两个月前,凌家的镖车被劫,凌震远身死,斩龙也消失不见。
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找了间山洞避雨,夜里我听见打斗的声音,就出去看了看。
然后在林子里发现了凌威镖局几十位镖师的尸体以及奄奄一息尚强撑着一口气的凌震远。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没救后就想溜了,他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交给我,求我去沧州将牌子交给沈家,必有重谢,说完就咽气了。
我自己都在逃命,哪高兴管这破事,可没想到我逃着逃着就到了沧州,心想凌震远那家伙也挺惨的,就顺便帮他个忙吧。
牌子交给沈家后,他们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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