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大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朝后退,“会济,你当和尚真是屈才了,怎么不去做媒婆呢?你王胸中有乾坤,只是你的胡言乱语!”
“王爷,您并非淑妃之子,当年‘云军案’,云皇后刚烈,不愿以身侍破家的仇人,一根白绫悬梁,又不舍幼子,便托付给了正好一起生产的淑妃,让王爷委屈成为淑妃的儿子。这一皇家秘闻,连老衲都知道,长公主当年还在宫中,不可能不知。”
“玉碟之上,王的生母是淑妃,永无可能是云皇后。”赵樽一向放荡不羁的脸上,显出了哀伤之色,他遥望天空,对那个生他,在他身上留下一半血脉的女子没有任何印象。
富棠在背后抽泣的声音传来,赵樽的心里,好似有万把剑在穿刺,他曾经无数次地听母妃讲起过他的外祖和舅舅们浴血沙场,为万民传颂的战绩,他也无数次憧憬过有一天能够效仿外祖和舅舅们,能够让敌国也为他闻风丧胆。
他十岁从军,从一个兵卒做起,八年时间,他凭战功一路升到了上将军,斩杀了西夏三员大将,灭于阗、扯力昌、罗布等国,在北面战场上树立了他自己的威名。
但他的战功越显赫,皇帝对他的猜忌便越深,也越难忘记他身上还有一半云家血脉的事实。其他的皇子们均是十一岁便封王,而他,却一直在十八岁才封王。燕地虽大,一共十六州,但北临时时刻刻都想重新侵占燕地的辽人,又是战火未平之地,比起晋王、宁王的封地来,燕地更像是一块尚在别人锅里烹煮的肉,端看他有没有事抢过来了。
“云皇后一代女中豪杰,老衲至今依然记得第一次见云皇后,她一身战袍,御马奔腾时的飒爽英姿。王爷容貌性情酷肖云皇后,即便是玉牒上王爷的生母是淑妃娘娘,但在世人的眼里,在王爷的心里,您的生母也只能是云皇后。王爷很快就要之国,不知派遣去往燕地的人是否已经拟定人选?燕地百废待兴,需才干杰出的人方可胜任,老衲猜测长公主府必定向王爷举荐了卢云生这个状元郎!”
赵樽不置可否。
会济便知,自己猜测是对的,他点头道,“状元郎出生贫寒,学富五车,颇有实干,的确是可靠人选。向皇上举荐的这个人,应当是长公主无疑。孙姑娘也知道,她的话在王爷这里没有份量,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一步棋要走,一个人在同一个阴谋里面搀和得越多,就越容易暴露,最妥当的办法是,她只做那幕后推手,最好什么都不做。”
赵樽挑眉朝会济看过去,面上已无漫不经心。
“如若国公府的嫡长女真的与卢云生暗度陈仓,既成事实,以傅姑娘骄纵的性格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王爷之国后,朝廷若厚待王爷便罢,如若容不下王爷,到了王爷起兵之日,新帝也必定容不得国公府,肯定会亲自举起屠刀……”会济叹一口气,“那时候便是又一桩‘云军案’,而朝中也再无能与王爷抗衡的大将,王爷事成,再无悬念!”
“孙姑娘打得一手好算盘,那时候,王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她兵不血刃,为王爷扫除了谋逆的障碍,将来登极后,一个妃位必定是要赏赐给她的。而对孙姑娘来,只要能来王爷身边,她的天地就绝不止一个妃位了。只是王爷,您有没有想过,傅姑娘又是如何识破这一妙计的呢?”
富棠听得浑身冒冷汗,他一个太监,见过的阴私事何其多,却没有一个有如此大的格局,能够把家国都给算计上。
而这算计之中,算得最妙的还是人心。
到了王爷反的那一日,不管是老皇帝还是新皇帝,都不能容忍定国公唯一的嫡女在王爷的身边。以定国公府老太太的性情,只怕也不能容忍定国公府父子为定国公招来这等祸事,定国公父子那时候的下场,真正和当年的云家军一般无二了。
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唯有死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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