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方想着回昆仑后,自己多陪陪清尘,劝慰着久了,师兄总是会好的。
却不料回至昆仑,清尘在禀明师叔元灵子之后,直接闭门不见人了,便是池方也不成,说是要好好修炼。
连续几日下来,房间内都未有动静,池方在外头守了许久,心头担忧,又不知该作何办法。心头正纠结着,有一位小师弟却找过来,说是师尊须衡子要与他见面。
这还是池方返还山门后,师尊第一次要见他,但早不见晚不见,偏偏是这个时候,倒有些难琢磨了。
怀着忐忑,池方来到内殿。白昼时日,大殿内依旧烛光冉冉,池方跪于殿前,俯身行大礼。
“弟子池方,来给师尊请安。”
须衡子颔首,池方这才起身,一双眼睛凌乱不知安在何处。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晚,那片桃花林之中,师尊身边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以及当时师尊身上的血腥之气。
须衡子没拖沓,开门见山地说:“那晚你进了后山,可有什么发现?”
池方身子瞬间僵住,嘴巴仿佛被黏住一样,张都不敢张来。
“但说无妨,为师恕你无罪。”看须衡子倒十分坦然,似是故意要将那一层窗户纸戳穿。
死就死吧。
池方抬起头,将那晚他的所见所闻,一字一句全说了出来。
须衡子笑了,却未有丝毫怒意。微微招手,示意池方到他身边来。
跪在须衡子身旁,池方不敢直视须衡子的眼睛,他垂着头,低声道:“弟子斗胆,敢问师尊可有话说?”
须衡子的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带着长者的慈爱。他虽容貌年轻,可人终究是老了,藏也藏不住疲态。而这般靠近,池方更是清楚感受到须衡子身上的那股邪气。如此一身仙骨坚硬的正义修道之气,竟已经无法将邪魔之力给压制住。
池方心中是惧怕的,微微抬眼,映入眼帘是须衡子那双漆黑的眼睛,眼底深处阴魅的气息如野草一般疯长。
“你未曾看错。”须衡子直白的说,“为师确已坠入魔道也自知命不久矣。”他又摸了摸池方的脸颊,言辞真切地像是道别,像是一位长辈带着期许的不舍。
池方不知如何,嘴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须衡子昂头探在高高地玉座上,一双手就那么垂着:“放心,为师不会怎么样,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样的须衡子于池方而言又熟悉又陌生,他鼓足了气,突然问道:“师尊为何如此?”
究竟是修行时不慎坠入了魔道?还是自身早早已做足打算
须衡子眼神落寞,沉默了一会,还是说:“是为师自己不慎,在取得神物时沾染了魔性。也是为师自己贪心不足,才惹此大祸。”
神器?莫不是九节琉璃胆?
神器化为魔物,持有者亦会堕入魔道,竟真有这等事情?
“先不说这个,今日这次找你来,为师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师尊请吩咐,弟子定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须衡子摇着头将他扶了起来,只询问了他一件事。便是当年他将池方带到断龙崖所谓何意?池方是否还记得?
当时池方尚且年幼,事情来多又混杂,准时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须衡子说那是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他心中才能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可左右细细想来,却到底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甚好,因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才快乐,只是这快乐的日子怕是再没几天了。”
那是昆仑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当现掌门心中已定了下任的人选。须带他至断龙崖,经神龙雷电洗髓,唯有仙骨干净还活下来了,才能成为日后新的昆仑掌门。
池方听这话忙跪在地上,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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