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熟竹色药酒沾身, 尤是伤口最疼。池方正龇牙咧嘴,清尘手上力道又重了三分。紫荆鞭是什么东西?天雷铸,三昧灼, 一鞭下去足以断骨折腰, 池方身上这一鞭子, 元灵子虽收了八分力,可还是将池方后背抽出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纯白的衣衫上沾着点点血痕, 池方裸着上身,肌肤上涌出一片青紫, 伤口两旁更是被紫雷灼烧, 散出一股子焦糊味。
药酒若是擦的不用力些, 保不齐伤口会化了脓, 到时候更麻烦。
丢掉药棉, 清尘为池方绑好绷带,口上嫌弃着:“这一鞭子的印痕, 怕是要跟你一辈子了,也让你吃下这个教训。”
池方面容愁苦,皱成一团。真是有苦不能言,都怪宿无欢那个家伙, 不然自己也不会耽搁了回归山门的时间。
紫荆鞭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跟烧起来似的, 擦了药酒后更如火上浇油, 疼的池方躺也不是, 坐也不是, 如坐针毡般动来动去。
“你老实呆着。”清尘看在眼中也心疼,这鞭子在仙家门派中威名远扬,近十年未曾用过。如今,结结实实地打在池方身上,看来是要疼上一段时间了。
“这几日你就待在房内,师叔特许你休息,每日辰时我来为你换药。伤口再痛,也不能动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池方哀愁答道。
因是新伤,最是疼的难忍,清尘看在眼中也是无奈。夏末入秋之后,天气虽清爽了些,可在屋内有时依旧闷热。担心池方伤口发炎,清尘特意起身为池方开窗通风。见池方折腾的累了,正依在塌案,但睡的还是不安稳。
正欲将他的身子摆正时,池方眉心浮出一点红痣,一圈一圈绽放着金光。其中有尖锐的萼瓣徐徐张开,妖冶的花朵逐渐盛开。
清尘心头一惊,忙封住池方脉穴,原本翻腾的灵力在身子内逐渐平息。清尘一手搭脉,一手掐住其眉心,只觉池方体内精血犹如滔滔洪水涌动,汇聚心头,使得池方胸口激起一片红潮。
许是清尘食指发凉,又轻轻拂过池方的眉心。惊扰中,他朦胧的睁眼。
清尘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扔到床榻,严肃地警告他说:“这些日子你都不许出门,由我照顾你,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见,听明白了吗?”
池方不明所以,但还是呆呆傻傻地点头。
“先休息吧,晚膳我帮你从后厨带一些回来。”
清尘一头冷汗地出了房间,他清楚池方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是他将池方带回昆仑,池方亦是他一手带大。他原本以为池方这一辈子也许都会像之前一样平静度过,可现在不是了!池方体内的神血竟然意外沸腾起来,虽然只是刚刚短短的一刻。
可,仅仅如此,池方未来究竟会如何,他已不能再想象。
神血对于修行者来说有多么重要的作用不言而喻,一旦被别人发现池方体内的神血,池方又会被逼到何种境界?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清尘攥紧拳头握于胸口,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保护好池方!他已经失去妻子,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宗族,失去了那么多,如果再失去池方,他这一生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八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的汗?”一位小师弟迎面走来,好奇地问道。
修仙问道练的就是静心静气,遇事不慌。清尘这样一头的汗倒是罕见,尤其是清尘在昆仑弟子口中向来铁面冷情,如此这般不免惹人好奇。
清尘一手拂汗,平静地回道:“无事,不过天气还有些闷热而已。”
余下时日,清尘每日为池方换药,池方身上的伤口逐渐的愈合,只是伤痕怕是难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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