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从尸堆里拎了起来,身上新伤旧伤无数。爪牙也好,刀锋也好,池方未喊过一声,男儿不求胜,但求不败。
三十个时日苦苦煎熬,昼夜不停,可人非钢铁,必会松懈。宿无欢一旁看着,起先心中怄气,再后来只剩心疼,又怪池方太过执拗,若是叫停,又何必如此。
一边为他擦拭伤口,上药灌汤,一边又是擦身洗发,可谓照顾的精心。
只是宿无欢那张嘴巴太毒,也是停不下来,指着池方的额头骂道:
“你是不是有个木头脑袋?便是认输都不会吗?”
“一身的伤,若是死在那儿,谁又能救你,谁还记得呢?”
“向我认错就这么难?”
“我又没错,认什么?”池方前几句一直不语,听到这儿却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嘴。
宿无欢对着他的伤口抽了一巴掌,疼的池方龇牙咧嘴冷汗直冒。“我迟早把你这身硬骨头给训顺溜了!”
宿无欢也不吝啬,什么仙药仙草,神丹黄汤,但凡用得着的,都一股脑地堆在地宫内。
泡在药浴桶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见伤口已尽数愈合,筋骨也通畅,全身舒展了许多。池方的站起身子,盯着在流云榻上打盹儿的宿无欢,又气又笑。
“你醒了。”宿无欢于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神,跟着也睁开了眼。掸掸衣裳,走了过来。
现在的池方虽装束未变,气质却多了两分野性,数次实战杀戮,着实让池方变了不少。那双原本如玉如墨一般的眼睛,此刻犹如猛兽一般。对此,宿无欢似甚是满意,端详了许久。
松松筋骨,池方蹙眉问道:“在蓬莱呆了这么些时日,还不够吗?”
“已经等待不及,想走了?”宿无欢轻笑,事情才刚过一半,离开尚且太早。
池方则一知半解:“还不够?”
依照池方如今已步入天人境界的灵法,在这样的年纪,可谓是寥寥无几。便是当年他师尊须衡子,也无可比拟。
“这事情才刚过一半。”
“什么意思?”
话才落,电光火石间,宿无欢已封住池方七经八脉,身不能动,口不可言。池方惊惑的盯着宿无欢,只见他将之前那黑玉药瓶拿在手中,解开其中封印,取出了藏在里头的那颗墨绿色的丹药。
还未等池方看明,宿无欢竟直接将这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那丹药入口咸腥,又极其苦涩,便是十倍黄莲也比不了。且其中有阴凉之感,不足片刻,池方已冷汗如瀑,身上衣衫被汗水浸湿,粘连在一起。
池方面色如火,又霎时转为苍白。宿无欢打了几个弹指,这才解开池方。那弥留在唇齿间的是浓烈的血腥味。池方觉得恶心,猛抠自己喉咙,一阵干呕却不见丹药踪影。
“别白费力气了,抠不出来的。此物入体,顷刻间便能化入血脉。”宿无欢背过身子,摆弄着花瓶里的紫蜉花。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宿无欢双手一松,黑玉药瓶碎落成渣,一股苦涩的药味儿在地宫内蔓延开来,挥之不散。
池方上前,一把握住宿无欢的衣领:“少玩这些把戏,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
“万寿青冥丹。”宿无欢就那样开心地笑着,面对池方的一腔怒火甚是不在意,话里的语气奇怪的很,“你说,这是不是绝好的东西?”
池方面色大变,怒目圆睁,又开始狠抠自己的喉咙,要将东西吐出来。
宿无欢缓缓踱步于前,拍着池方的后背说:“刚才都说了,那东西一旦入体,神仙也是抠不出来,别白费力气了。”
池方将其一把推开,愤怒地吼着:“宿无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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