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二话不说大包大揽,只是到西北的层层关卡他未必都知道,还是要找个懂行的人问问。
这满京城,顾芊芊认识的位高权重之人除了张鹤龄就只有展风。为了顾家的利益,她向来可以不顾脸皮的,只是,前次他不知何故负气离开,这许多日不见,实在不好贸然下帖请他做客。思来想去,顾芊芊只好借由韩越、陶豫之事,给展风备了份厚礼送上
展风看着顾家送来的谢礼以及附在礼单后面缀有顾芊芊署名的信笺,尽管只有寥寥感谢之言,但透过字迹便知她有事相求。以他对她的了解,不是有所求,断不会做到这般礼数周全,只是想到她那支从不离身的发簪,即便知道与死人争长短实属不智,心里却仍是介怀。
但介怀归介怀,对于第一次收到顾芊芊信笺的展风来说,到底不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威远镖局,秀阁小院。
一壶清茶摆在中间,面前的杯中溢出轻柔的茶香,这般相对而坐,听着顾芊芊絮絮说着镖局中事,让一贯清冷的展风生出几分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觉。至少在此刻,他与她之间,应该是亲近的。
“顾家不曾涉盐运生意,对其中的关节不甚了解,虽对连家的价码不满意,但具体的却说不上来。”本着虚心求教的态度,顾芊芊直言将连家堡的合作以及自己的顾虑如实相告。“我大哥远在湖广,也只好厚颜请你相助。”
展风打量她严肃认真的神色,面上隐隐带了些笑意。“你为何不说‘为了稳定边贸、解西北诸民盐需之忧,顾家有心涉足盐运生意’?”
这个说法,倒是很符合顾家官镖的身份。若放在以前,顾芊芊自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为自家找个冠冕堂皇又得体的理由。只不过,既然已了解展风的为人,能被一眼看穿的小花招不用也罢,倒不如实话实说。求人嘛,该放低姿态的时候不妨放得再低一点。她咬了咬唇角,做好心理建树,赧然道:“你说要与顾家真心相交,我定然以诚相待,怎好像从前那般虚虚实实的。”
难得她有觉得做的不妥的地方,真是实属不易。展风心中一叹,道:“连家堡的算盘打得很精,先开出价码投石问路,只等着看顾家的反应。你可知朝廷的官盐,提领、售卖皆以盐引为凭。顾家要收盐运盐,连家堡在西北贩盐,皆要有盐引。价钱早定,买卖一旦谈成,顾家想生意稳妥,必会寻官府解决盐引一事,到那时,即便觉得亏了,也不好再反口。价钱未定,顾家想与连家堡谈价有倚仗,也必会解决盐引一事。所以无论如何,只要顾家有心合作,都不得不为连家堡在盐引一事上鼎力相助。”
果真如此好一个连楚西,真不是省油的灯!顾家拿到了盐引,连家堡便能名正言顺贩盐,且镖路畅通又省去了层层盘剥,运盐的成本低了,自然能渐渐垄断西北的盐务。顾芊芊兀自琢磨一番,有种初出茅庐被人欺生的感觉,不禁有些气恼。
小院中,有一瞬的沉寂。展风知道她的脾气,这会儿恐怕正恼连家堡,说不准还会为没有看透连楚西的意图懊恼不已。“江湖诡诈,倾轧算计之事常有,盐引又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福祸相依,这生意不接也罢。”他本不赞成顾芊芊牵扯江湖之事,即便如今对她不忍苛责、一再妥协,也不希望她太过劳心费力、自找麻烦。
可惜,他小看了顾芊芊的胜负之心。“白花花如流水的银子摆在眼前,为何不接?连家堡既打好了算盘,顾家也算不落于人后,定要好好跟他们算笔账,谈个好价钱!”
展风见她说得这般咄咄逼人、誓不罢休,不禁皱了皱眉,“顾家预备如何拿到盐引?从西北边镇下手,还是河北、两淮的盐区?朝廷每年的盐引是有数的,顾家又想从谁的手里夺过来?”
顾芊芊对他的质问不禁恍然,如此说来,拿到盐引竟这般不容易。可即便再难,她相信只要求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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