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您的面子,芊芊怎敢不领受。只是您有所不知,陆襄不只在镖局拔刀动手,更是以下犯上,屡屡对我出言不逊。他直言我无权置喙镖局中事,又指我不守妇道、不恪守闺中”
顾威恼怒地一掌拍在桌上,“芊芊,不必说了!”
顾芊芊却是不停:“爹,这样的人,若还留在镖局,女儿还有何颜面。那日处置,他着实不服,口口声声问我凭什么爹,难道我不是顾家人,连管自家事也要被人指摘?”
一番话下来,顾威已是怒极,若芊芊不说,竟不知是如此情形。
堂上的气氛陡然冷下来,奚家不便多言,但郭长松看得明白:这芊芊丫头好生厉害,句句话不只打木家堡的脸面,更是让顾威心疼,但凡木家堡再多说一句,恐怕要彻底断了两家的情分。再者,她无心之言,正好戳中了顾威的忌讳。
郭长松劝了句:“顾兄,消消气,为不相干的人,不值当。”
今日郭家做东,场面成了这般委实不太好,顾芊芊神色一转,半分不介怀地道:“爹,木世伯一时被陆襄蒙蔽也是有的,说清楚便好,您何必动怒。再板着脸,倒让郭世伯与云大哥为难了。”
顾芊芊张弛有度,堂上气氛总算有了转圜,她起身拜别,临走前不忘跟木振告罪,端得一副谦逊模样,直堵得木振无话可说才肯罢休。
连楚西这次进京,与顾家谈得自然是大买卖。西北动乱日久,无论是矿产、马匹、丝绸还是茶叶,不过是贩入贩出的生意罢了,都不足以握住西北的命脉。兵戈不止,边镇无法发展农物屯田蓄粮,更不要说无人开采的盐湖、盐井了,是以番邦西域各族赖以生存的盐和粮食都要仰赖从中原输入,连家堡便是将眼光转向了这两样上面。
中原产粮充沛,只要打通到西北的粮道即可,但朝廷明令禁止贩私盐,不论是提领、售卖官盐皆以盐引为证。朝廷每年售发的盐引数量有限,即便有了盐引,要想从河北、两淮等地运盐进西北,不止长途跋涉还要经过官府的层层盘剥,其中成本所费不菲。正因如此,如今在西北的盐商大都不成气候。另有贩私盐的,即便利润再丰厚,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银子,一旦被查获,更是得不偿失。连家堡想控制西北的盐运,绝非易事。
能得连家堡看得上眼,又能帮得上忙的,只有威远镖局。顾家是官镖,又有小兴王和寿宁侯两大靠山,若他们肯合作,只途中押运一项,便能省去诸多查问盘剥。更何况,这一年多来,威远镖局势力见涨,眼看就要打通河南、江南两地的水路。不管是运盐还是运粮,河南都是进西北的必经之地,顾家这股东风对连家堡来说,简直是及时雨。镖路通了,生意就成了一半。
周一钊和季锦与连楚西会面后,关于承接盐运,连家堡给顾家开出的价码是一成利,镖银另算。顾家人坐在一处商议,大致的意思是,只要是正经官盐生意,倒是可以考虑。但在顾芊芊看来,西北一地贩盐利润的一成,听起来是个不小的数目,可这盐运对西北、对连家堡的意义却不能只凭银子来衡量。她爹和钊哥就是太实在,大哥若在的话,定是和她想一样,这生意不划算!
况且,连楚西明面上谈得是盐运镖路,其中最关键的盐,却只字未提。镖路摆在那里,运什么都是运,但货真价实的盐包从何处来?连家堡远在西北,有千里之遥,若顾家应承了连家,想做成这笔买卖,势必要揽下收盐的活计。这收运之间,想来牵扯繁多,否则连楚西不会避重就轻。
连楚西打的什么算盘尚不得而知,但放着这么个大买卖不做,顾芊芊又舍不得。连楚西进京一趟,定然不想走空,所以价钱肯定有的谈,关键是怎么个谈法。听闻官盐无盐引不得私贩,顾芊芊不了解盐运生意且对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熟悉,想找人商量,顾孟飞却不在。如果去找张鹤龄,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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