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居住区边的炸鸡店里,我看着对面吃相有趣的女子,“吃慢点,没人和你抢”我笑着说,顺手拿过桌边的饮料抿了一口,环顾着四周打量了一下店内的环境“这家店倒还是和以前一样。”
女子只顾着看了我一眼,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倒是一点都不饿,”然后指了指桌上另一边的鸡块,“帮我拿一下。”
“你要不先擦一下脸。”我将桌边的餐巾纸递给她,她接了过去,将脸上蹭到的油轻轻地擦去。恍惚间,我却觉得她与学生时期有了些许不同,下巴消瘦,黑眼圈浓重,就连以往整齐扎起的长发都蓬松的散落下来,看起来有些落魄。见我盯着她许久,她尴尬地咳了一下,翻了我一个白眼:“这么久没见到你,倒是变安静了,以前恨不得掀了天去。”
“哈?”我诧异的回应了一声,顺手拿起一块鸡肉丢进嘴里。“某爱,你想多了。”
某爱只是我对她的多年老友的戏称,取“爱新觉罗氏”的头字。爱新觉罗玉琪,二十七岁,辅警。她并没有那种辅警特有的阴暗气质,在普通人看来她更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然而事实上她的胆子也特别小,在警局也最多执行一些化学物质分析的工作。当然由于限制性问题,她所搭档的华盛顿警察普遍也接触不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案子。恰巧的是,她所负责进行实验的独立研究室,也在我每年会去一次的医院里。
当然,我把这一切看做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说某爱,华盛顿最近就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好奇的歪了歪脖子,“我前几天做了个梦,就是梦见在商业区附近的那几条小路上,发生了一起命案。啧啧啧,下手真狠,一刀致命”
本正在喝水的她忽然呛了一下,我连忙又从桌旁抽了一张餐巾纸,满脸微笑的递给她。
某爱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我说土豆,你是想吓死我吗。”她的脸色忽然的暗了下去,眉毛扭成一团,本应清澈的瞳孔里像是浮了一层灰色的阴影,看不见任何光芒。我觉得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情境,而对于她胆小的性格而言却是抗拒的,极力的想把那些藏在脑海深处的某个箱子里。而她的呼吸,也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
“我就是开个玩笑,哈哈哈,”我尴尬的笑了起来,“再说就是一个梦罢了,你不会是真的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她放下杯子,左右警惕的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便像是猫科动物一般卷缩着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我将她面前的餐盘收拾起来放在桌子的另一边,仍旧盯着她古怪的面色,仿佛两人正处于真空中。沉默悄悄地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寻找着某个突破口,令人压抑。我几乎没听见那一瞬间她忽然开口说的话。
她抬起头,瞳孔依旧无神,让我想起工业污染下灰暗的天空。她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发出“碰碰”的响声,仿佛与某只不存在的钟表合奏一曲交响乐。我看的出来她身都充满了警惕与焦躁。
她轻轻的开口说:“上个月,我被调动到西区的警局,换了搭档后接到一个商业区的案子。”她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充满颤抖。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像是灵魂离开了肉体,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此时,在我胸口所佩戴的项链开始发烫,据说是一块陨石制作而成,来自我母亲的遗物。我不由得用手触碰项链,将它捏在手里。玉琪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眨了眨眼睛。
“毕业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接触到尸体。”她有些不安的说,“看起来像是一个蜡像,但是很臭,离得近了才知道是真的尸体”
她的脸仿佛僵住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她现在的表情。
她像是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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