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练练,练不出十步一杀,也要练出个飞来飞去的高人气势。李湛卢听见他们的悄悄话,忍俊不禁。
日上三杆,故事已到尾声。凌淙讲到秦王观字悟出剑道,第一层剑道便是人剑合一,剑就是人、人就是剑,飞花落叶也能作剑伤人。第二层则是手中无剑,剑在心中,手无寸铁也能以剑气杀敌于百步之外。
小道童们听得如痴如醉,知道一般两个境界之后还有个最厉害的第三境界,只是第二层已经能杀人百步之外了,第三层得是什么个神仙样?拿剑挥一挥便能移山填海?还是像平时师父师伯所说的能以剑引雷,指谁劈谁?一群熊孩子不禁浮想联翩,纷纷竖起耳朵,生怕听漏。李湛卢也是一扫平时吊儿郎当的神色,正襟危坐,凝神等着听下文。
凌淙喝了杯茶水,卖足了关子,才向听众们娓娓道来。那最后的最高剑道,便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是以大胸怀,包容一切,那便是不杀,便是和平。
阶下听众听了一愣,然后纷纷大呼上当。我天天拿扫把扫落叶,也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那我岂不是小小年纪就修成了剑仙?连李湛卢也是连连摇头翻白眼,显然对这一套最高境界说辞不太信服。凌淙见大家境界都这么低下,觉得无趣,草草收尾。
听完故事,已经被各自的师父远远大声催促了好几回的小道童们赶紧收拾好茶具后便一哄而散,回各自师父处领几句责罚去也。凌淙正要从台阶上站起会书库继续看书,却见李湛卢仍是双手插袖,坐于地上,也不好意思就这样丢下他一走了之,只得跟这位老神仙唯一的弟子打了声招呼:“山下故事,李师兄见笑。”
这一声师兄叫得有些学问。要是严格按辈分来说,连李湛卢的师父李玉枕也当不得他叫一声师兄,要是按年龄来说,李湛卢又比他小一岁,但毕竟凌淙知道自己修道日短,连门槛都还没摸到,叫老神仙珠玑子的弟子一声师兄,算是要他多多关照自己的意思。
李湛卢不愧是只知道练字的世外高人,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没去探究这一声李师兄有什么深意,也没觉得他叫自己师兄有什么不妥,只是直接开口道:“关于刚刚所说的剑道境界,在下有一事请教。”
凌淙显然对剑道一窍不通,但也不好一口回绝,于是硬着头皮答道:“请教不敢当,李师兄请说。”
后山三清殿里。
凌平川正坐在蒲团之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中那本之前已经碎成碎片,但现在不知为何回复如初的道藏。与之前相比没什么不同,但是看神态似乎多了一份悠闲。
突然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瞪大双眼转头望向了前山昆仑道观方向好一会儿,继而放声大笑。
“哈哈哈,与千年前一样!”
笑罢,他又像是心下有所安慰,自言自语道:“这样,那小子也算还了一点李玉枕的大恩了。”
李湛卢自然不知凌淙平生连剑都没摸过,一脸认真地问道:“剑是凶器,我辈练剑,自是为了斩妖除魔,平世间不平之事,要是练到最后练成个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只知不杀和平,练来又有何用?”
凌淙自然也不知道眼前的李湛卢写个字的剑气就能让道痴陆行舟狼狈不堪,之前听得小道童说他只会写字,于是搬出道教经典来忽悠道:“李师兄可看过庄子?”
李湛卢摇了摇头,说道:“庄子在下认识,但在下不爱看书。”
凌淙放下心头大石,心下庆幸前两天刚刚看过庄子,嘴上一副成竹在胸说道:“庄子说天下有三种剑,分别是天子之剑,诸侯之剑,百姓之剑,李师兄可知其中区别?”
李湛卢连连摇头。
凌淙仗着庄子名号,狐假虎威地说道:“这百姓之剑,就是如同斗鸡一样,上来就喊打喊杀,只求与人分出个高低,于国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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