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可半天了还没看见去一个字。蔡元培愣神胡思乱想间,妻子黄仲玉进来了,她将泡好的茶放在书桌上,而后从背后靠着他的肩柔声道:“孑民,我们还是回老家吧。”
“哎……”蔡元培将妻子日渐粗糙的手握了起来,很明白她的担心,他道:“以前是为了革命,现在是为了民主,总是要担些风险的……”
“可柏龄他们还小啊,现在学校里的同学都对他们不好……”黄仲玉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总理辞职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的丈夫,蔡府的帮佣去外面卖菜都遭卖菜农户的白眼,孩子就读的学校诸多同学也远离他们,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敌视蔡家,这是她最受不了的。
“等明年,安排他们去沪上读书吧。”蔡元培道,“再过些年就让他们出国留学去,无忌不是要学农业吗,就让他学农;威廉喜欢画画,就让他学艺术吧。还有柏龄,他还太小,先看看他自己喜欢什么了。”
“恩。”听见丈夫都有安排,黄仲玉点了点头,孩子的事情放下后,她又再问道:“你和竟成到底是怎么了?都是以前的革命同志,你们怎么会……”
“你不知道吧,西历上,竟成和我居然是同一天生的,过生日是一起的。你想想,要是两个一样的我却秉承不同的思想,那会怎么样?”蔡元培不想把事情说的那么复杂和危险,只好拿西历生日说事。其实很多时候,他发现自己和杨锐性格上是很相像的,用他最近看的西洋星座术来解释,山羊座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而出生在11日的人对等西洋塔罗牌第十一张:正义!
嫉恶如仇、极富正义感和道德感是这一天生人之天性,不过看到这里蔡元培就觉得有些事星座术解释不通,因为杨锐干的很多事情都不符合正义与道德,特别他居然要杀掉全国数百万士绅以获得他们的财产田亩,宁愿死上一亿人也要实现国家富强,这种堪比秦始皇的残暴让人不寒而栗。
背后的妻子不知道蔡元培此时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她听完蔡元培打得比方。稍微放心之后又道:“那你们两个就不能求同存异么,非要闹的这么僵?”
“竟成是国家至上,我是个人至上,我们其实是殊途同归罢了。”蔡元培抚着妻子的手。轻描淡写的阐述他和杨锐分歧,而这时,管家通报有客来访。
“先生无事就好,看了今日的报纸,我担心先生出事便赶来了。”在蔡元培的书房。北大院院长陈由己关切说道。“杨竟成人虽然辞职了,人也离开了京城,可魂却留了下来。的力量这么强大,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是啊。”蔡元培拿起妻子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礼部这几年都在宣传岷王,宣传忠君爱国,根本就没有宣传民主自由,不但不宣传,还处处遏制。现在竟是成走了,可……”蔡元培说到杨锐辞职。脸上忽然变的有些不好看,“我感觉这一次是我太过操切了,如果能缓上几年,那情况要好得多。”
见蔡元培居然有这种思想,陈由己立马道,“先生,我们势单力薄,民主思想要在中华开花结果,当越早越好,千万不能有与敌妥协之思想。现在稽疑院选不出总理。可等来年春天,总能选出吧。我们当趁热打铁,学部应尽快废除文言文,推广白话文!”
陈由己说的热切。再道:“几道先生、适之、德潜、树人和我都认为:要想传播新思想,必先推行新语言,也就是白话文。须知,语言是世界最后的边界!我们所见、所感、所想、所思,大多都是用语言来表达的,所以说。语言决定认知。使用什么样的语言,就会有什么样的思想。正为化学、格物有专用的名词一样,每种思想都属于自己的一套语言体系、专用的名词和固有逻辑,这些是表述思想的唯一方式。
礼部章枚叔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勒令政府、学校不得使用白话文,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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