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老叶却不在,听人说,他是去自己家的亲戚过年了。他在老叶的茅草房子前的石桌上看到两坛子酒,一坛是他的,一坛是给夏恒川的。段辛辰把酒送到了夏府上,抱着自己的那一坛也回了家。
过了一个月,这老叶才回来。
这次老叶仍旧坐在河边边打盹边垂钓。
段辛辰在老叶身边席地而坐,丝毫不在乎一片黄土沾染他的白衣裳。
段辛辰一抬手道:“夏屿青去杀夏恒川去了。我在城墙上出了三剑,夏屿青都是以掌接剑,前辈,您给估计一下,夏屿青到了哪一重了?”
老叶笑了笑:“别把我鱼吓跑了。”
段辛辰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子,把好不容易要上钩的那条鱼惊走,老叶一瞪眼,段辛辰狐狸一样地笑了笑,摸出十两银子,放在他身边,站了起来,抱拳道:“先谢过前辈,前辈,我走了。”
老叶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等段辛辰走远了之后,收起了鱼竿,提起木桶往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禹州鹤黄昏时来,在老叶的小茅草屋子里狼吞虎咽了一阵。
老叶笑她:“你怎么跟半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女孩家的,要细嚼慢咽才好看。”
禹州鹤闻若未闻,这一顿饭之后就仿佛翻脸不认人,准备离开。
老叶又说道:“今天段辛辰来了一趟,说是夏屿青去杀夏恒川去了,你想不想救他?”
禹州鹤托着腮歪着头看老叶。
老叶在禹州鹤面前一两一两地排开了十两银子:“去吧,年轻的时候意气用事的人等老了以后容易后悔,爷爷就是这样,半辈子都受了自己的折磨。”
禹州鹤默默收起十两银子。
老叶把她的面具亲手戴在她的脸上:“不能总为了钱才去做事,丫头,人情啊,是钱买不来的。”
禹州鹤手中紧紧捏着十两银子。
以前的十两银子,可以买她的命了。
她却没放下这十两,身形远掠在湖上:“我去了。”
老叶又拿起了自己的鱼竿坐在了湖边,湖下有一样东西,他在这里垂钓了十年之久,它却从未上钩。
老叶看了看自己的手。
难道这辈子都找不着了?
罢了罢了,放下就算了。
京中夏岭被贬官,大部分人都抱着远观的心态。一时间,夏岭在京中的府邸变得门可罗雀。
明面上,夏岭被贬是因为朝上反驳太傅的朝堂建言,一个兵部之人,原本对这件事没什么发言权,但夏岭为此甚至不惜冲撞了皇帝。皇帝一怒之下,下令让他好好回铃吾反省,斥责他一介武夫,不懂朝堂要事。
四等民。太傅要把第四等融入三等之中,第三等人就又成了最低一等,且不说实行下去会受到多大阻碍,原本朝堂根基就不够稳,如此翻覆之中,也多有变故。
夏岭也曾经带兵镇压过各地起义,百人至于千人的队伍,扯着旗子要复国,没有什么气候,重骑冲杀过去横死一片。
总有人想要学当今皇帝草莽起家,却少了一个忍字。
夏岭在朝堂之中,别的没有学会太多,唯独一个忍字,他可谈上几天几夜,朝廷从上到下始终如一根紧绷的弓弦,这当中就容纳了太多的忍耐,皇帝忍官,官忍皇帝。他也忍着,等这根弓弦绷断的那天,如还能活着,就等坐收渔利。
朝中有大舜降臣三人,三人无一例外对安置遗民的这项提议保持着沉默,三人家族本属豪族贵门,即使朝代更替,也无法动其根本,更何况三人早已成为庙堂柱石,家中子孙也已入了鸿钧的朝堂,在鸿钧则为鸿钧谋事,大概早已忘记了自己遗民的身份。
夏岭在朝堂被痛骂一顿之后,没有如大多数人预料的那样恼羞成怒,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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