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废墟当中的尸体已经不见,应该是冯家人收完了尸,晨起的有些人还循着那废墟上的血迹,猜测昨夜是厉鬼作恶还是有人武斗,几个人争执起来,按照地上的几个轮廓,说得头头是道。
沈攸白头戴帷帽站在夏恒川的身边。
夏恒川听那群废墟上的人争执,这些人虽然武学平平,可眼界不可谓不宽广,有人竟然说起这像是老剑神的剑去意,一剑滚滚东行,又飒然西来,剑随意动,墙上几个坑点,都是意到之处。
沈攸白把下巴放在夏恒川的肩膀上,透过他的肩膀向前看去,夏恒川不动声色地一闪,心道,咱们还没熟到这地步吧?
沈攸白瞥了夏恒川一眼,神色恹恹,显然对这群下等武夫的言论没什么兴趣。
夏恒川轻声说道:“早知道先别杀了那个蜀玖,万一真是老剑神的徒弟,也好讨教一番,剑如何遂意,如何人剑合一,都是大道理。”
沈攸白在他耳边说:“我知道啊。”
夏恒川一怔:“如何?”
沈攸白袖中匕首眨眼到了指尖:“知道是知道,不曾练过,我师父说,意剑最考验天赋,但天赋这回事,又不是小时候能看出来的,很多一辈子专习意剑的人可能是在而立不惑之年才猛地发现自己的天赋,我学剑求快,所以是形剑。”
沈攸白忽然想起昨夜夏恒川手上那一缕金光,问道:“公子昨夜手上一缕金芒是什么?难道不是意剑的雏形?我认识的一个习意剑的长辈曾经告诉过我,意剑的第一诀窍就是逍遥,当今有大境界的翘楚,都是身如万物,时而鸟时而虎,他说逍遥是万物又不只是万物,是万物又不能如万物,但还有一个诀窍,他至今都悟不出来,根据我的经验,我觉得第二诀窍就是无敌,就像是命这种东西,它就是意之无敌,谁都看不见它,却都要被它操纵。”
沈攸白说到这句话,声音低沉了几分。
夏恒川没有察觉到,只是笑了笑,觉得沈攸白的这番话,颇有一些道理在。
“哦?”夏恒川笑道,“我倒不觉得是无敌,如果是顺命,这样的无敌也太可怜了。”
沈攸白扬起嘴角,乖巧承认道:“那一定是小白想错了。”
夏恒川带沈攸白离开那片废墟,沿着城墙走路,人稍微少些之后,他才说道:“其实这手中的金剑是禹州一个仙人赐的,倒不是我自己的,那仙人也是借别人剑气凭空生出一剑,最后转送给我。”
他手中凝气,金芒微微一闪,白日里看不太清晰。他想到沈攸白说的意剑雏形几个字,微微勾了勾嘴角,意念忽至墙角,十分期待墙角炸出一个惊雷,然而等了半晌,都未有雷声炸起。
沈攸白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掌心,抿了抿嘴:“早知道这样,你去禹州的时候,我也跟去了,我只见过一次活的仙人,还是很小的时候见到的,那时候竟然忘记跟他要两粒飞升的金丹。”
夏恒川苦笑不得:“你不是说是我的暗卫?禹州的时候你不在?”
“上次的事情和家中长辈罚我禁足半月。得了公子要来这里的消息,才让我直接过来,禹州时跟着公子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长辈?你说的长辈究竟是谁?”
沈攸白明显不想透露太多,只莞尔一笑道:“公子日后见了长辈,自然会知道。”
夏恒川心道,我还是不见好,他对这件事其实没多大的兴趣,也不再勉强她,只是招招手,让他跟在自己身后。
沈攸白咬着唇乖巧跟在夏恒川身后。
沿路一群幼童嬉戏,沈攸白看着这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一瞬间也有些失神,这些孩子可以慢慢地长大,他们不行,他们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像这些孩子一样玩耍的日子也少得可怜,想到这处,她看向夏恒川,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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