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可怜他了。
整个城中有一股醉醺醺的气息,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粗犷汉子,歪歪斜斜走在路边,见了水灵一些的姑娘就要出口调侃两句,本身就是在规矩之外,而铃吾则像是一个饱读诗书又身负武艺的双全之人,总归是不逾矩的。
沈攸白轻纱遮面,仍然有不少目光想越过这一层帐子看两眼,路边一群原本聚在角落斗鸡的小痞子们,见到夏恒川沈攸白走来,都停下了手中驱赶鸡的动作,几双眼睛全都盯在沈攸白身上,只不过见夏恒川腰有佩剑,眼中忌惮了几分,只是盯在沈攸白身上,又多黏了一阵,回过头去还要再过过嘴瘾。
沈攸白轻轻白眼,袖中匕首有些按捺不住。
走过这一群混子,夏恒川问道:“如果觉得不自在,不如你还去暗处?”
沈攸白轻轻摇头,笑道:“好不容易有机会跑出来玩,才不会去。”
夏恒川也笑道:“家里长辈不责怪了?”
沈攸白轻轻跳着转了一圈,天真烂漫地跑了几步,又回到夏恒川的身后:“只要公子不生气,他们就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身边跟了一个大美人,这条街上所有人都要嫉妒死我了,我除了以前跟段辛辰无意中救了一个人的时候,还从没被人这么看过。”
沈攸白微微前倾:“那些瞧不起公子的人,以后都会后悔的。”
夏恒川伸出一指,轻轻点在沈攸白的额头,把她要凑过来的脸推远了些,不顾轻扬纱帐中沈攸白幽怨的小表情:“这辈子不求让瞧不起我的人后悔,这是让以往我辜负的人心安而已,瞧不起就罢了,这个世上,就算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要每天被人骂几句,上面的神仙也遭了不少唾沫星子,这是常理,有什么所谓?”
沈攸白点了点头。
这座名为饮马的城池中,冯家算是一流的大家族,却算不得其中数一数二的,冯家老爷子只不过是一个四品文官,在此兢兢业业做一州别驾,在自己地头上骂骂皇帝反倒没什么,在军镇重地被低一品的武将摁着往死里欺负却也不敢大声说话。冯楸走得是武官一路,是现今冯家挑大梁的人,他在边境建立一些军功,手中有两千人,在府中也养了一批家奴家兵,上下打通了关系,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
更何况冯楸为人仗义,跟他交好的公子哥平时借一些人去充场面,冯楸也都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冯程没什么好说,有一些真本事,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狗仗人势,至于冯芊,她性格也只算是刁蛮了一些,远比不上那些动不动叫上家奴械斗的真正纨绔。
总的来说,这家人算不上大恶,只是不小心触到了夏恒川洪鱼蕉的眉头,算他们运气不好。
经过昨天一夜的风波,夏恒川今日拉着沈攸白骑马到这城中,特意去冯府门前转了一圈,冯府门口一只石狮子被人敲掉了爪子,显然有些年岁了。
夏恒川走到冯家府门口,两名执戟的侍卫也只是扫了一眼,神情惰怠,也不免多在白沈攸白身上停留了几眼。夏恒川从冯府门前走过之后,蹲在右边那只尚完整的石狮子爪子忽然就掉下一只,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赶紧跑进别驾府中报告。
沈攸白捂住嘴,偷笑了一声。
夏恒川笑笑:“暗地里打脸使阴招我是行家,正大光明打脸还是算了。”
沈攸白眯眼看向冯府门口的招牌,再回头时,冯府整个招牌都砸了下來。
夏恒川挽了挽袖子,偷偷竖起大拇指。
两人回到客栈时已是晌午,洪鱼蕉正坐在桌边大口咬着一盘牛肉,见沈攸白看他,洪鱼蕉把自己饕餮吃相收敛了几分,拍了拍身边长凳:“来一壶?”
夏恒川坐过去,沈攸白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就独自走入客栈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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