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柔声叫唤,拉回他意识。马小玲踱步上前,盯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特地跑过来扣我薪水啊?”楚易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收起手上画卷。
闻言,一股屈辱感直袭马小玲心间。她本以为楚易怪罪马家祖先绑架于他,故而迁怒于己,所以此番赶来一为道歉,二为留人,未想见面时却得到一句满含嘲讽的话。她本是高傲强势之人,一再放下姿态足见对他的重视,但饶是她再如何在意眼前人,也拥有自尊心,这会儿再遭嘲,当即爆发起来:“臭流氓,你去死吧!”
截姻术截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姻缘,马小玲本身也是这一术法的受害者。这两日楚易已经想通个中关键,故而对她的怨气已然散去大半。他执意要回广州是考虑到自身的安危,而非再为躲避她,因此方才那句话不过是存心打趣。只是眼下二人关系尴尬,他没考虑周全,说了这么一句充满歧义的话。此刻见她这般模样,哪还能不知道她错意?“我死了你还能扣谁的薪水?行了,早上来我还没吃过早餐,赶紧找个地方请我吃一顿吧。”扔下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楚易调头即走。此次心生警兆,他已确信自己如小青所言那般受困局中,离港的想法就此作罢。
马小玲给他糊弄得云里雾里,上一刻彼此似乎还是仇人,下一刻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关系。一时间她猜不透他想法,只好带着疑惑跟上他的脚步。
“哇,原来章鱼的味道和它的长相不映衬啊!”再度往口中塞入几片鱿鱼肉,楚易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香港码头最不缺乏这些个海鲜食店,方才二人调头往回行个一两百米,随即一头扎入当中一家。
“这是鱿鱼,不是章鱼。”马小玲白了他一眼,随之夹起一块肉片送入素口。“管它是什么鱼,好吃就行。”楚易随口道。
“你……为什么要走?”道出这个问题,她的心一时间变得忐忑难安。她很害怕楚易是因为自己或者是马家而离开,但又不得不弄清楚他离开的原因,至少结束也要结束得明明白白。
“你都扣了我几百年的工资了,哪个员工能受得了这样的老板。”楚易看了她一眼,佯作正色道。
看到那个不正经的“臭流氓”再度回归,马小玲先是“扑哧”一笑,随后内心又生出一股深深的担忧。二人虽只相处月余,但她已是熟悉了楚易的一些品性。“瞒而不报,必有大险”她知道他定然遇到甚大麻烦,故而转移话题避免自己担忧。一念及此,她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是精血的缘故吗?”
“这小妞果真鬼精!”暗叹一声,楚易道:“当然啦,流了那么多血,香港这边补不上,只能回道观补一补了。”
以洒脱的姿态道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马小玲知道他是在尽量避免自己担心。“若不是他为保全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境地。”想起日本之行,她神色顿黯,说道:“那你赶快回去吧。”
马小玲话中柔情,他自是感受得到,奈何天机图所示返回广州已是无果,只好寻个借口避开不谈:“原本是想回去加快痊愈,只不过师父的天机图说我的机缘在香港,那我便留下来静候即可,毕竟那老头已经是半个仙人,说的话不会出错。”
马小玲感性上是不愿他离开,但理性也知道他回道观是更佳的选择,眼下听闻他留下,心感高兴之余,仍不免感到几分担忧:“你确信能够得到那个什么机缘吗?”
“放心吧,我还年轻,还没讨个姑娘当老婆,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而且……”
“而且什么?”
“你还欠我几万块的报酬。”
“臭流氓。”
“疯婆娘。”
“敢辱骂老板,扣你半年薪水。”
“扣就扣吧,反正你也没发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