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了。
但黄姑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设厂后不久,她所在的华亭、过去大宋两浙路嘉兴府治下的一个小县,在某人的授意下已被朝廷单独划出,设立了一个新的郡,松江郡。而这,至少部分是与她有关的。
因为某人知道,不管是称华亭也好、还是松江也罢,它们说得其实都是后世的上海、东亚乃至整个亚洲地区的第一大港,经济、贸易、金融的中心。那么,从推动大宋经济、以及海外贸易发展的角度来考虑,一定程度的提前开发或布局自然就成为必须。
但客观地说,宋代的整个松江地区其实很不咋样,这从它仅仅是嘉兴府治下的一个小县就可以看出。
某人当然还清楚,另一个时空中松江地区后来的发展,绝对是与黄道婆分不开的。也就是她在当地搞纺织,带动了整个松江、甚至是周边地区的发展;或者可以说,是她个人在当地起到了引导、示范作用。某人在黄道婆办厂一事上如此兴师动众,就是要通过某种“造势”,把黄道婆原先所起的作用进一步放大,加速当地的发展。
而从实际来看,这个时代的纺织技术其实并不复杂,技术含量的本身也并不高,江南之人又多心灵手巧,宋史中就有言:“两浙路,人善进取,急图利,而奇技之巧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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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中的这句话,即使是放到后世,仍然是对江浙一带人比较贴切的描述。后世苏南、浙商群体的出现,其实并不偶然,自有历史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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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进取,图利,心灵手巧,”再有黄道婆的工厂做示范,加上外部朝廷军服的订单、以及民间本就存在的庞大需求,整个松江地区的纺织业兴起自然是很快的。就此,工坊也好,工厂也罢,开始不断地在当地出现。
某人也早就说过:“让黄姑做军服,并不是说别人就不可以做。”
当产业兴起,一个地方或地区肯定随后会出现大变,这时候从朝廷的角度来说,管理上理应相应地要改变,所谓松江郡的设立自然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摆到桌面上了。
某人更在与陆秀夫、赵樵等人商议过后,任命了由许夫人来担任这个所谓“松江郡”的郡守。
只不过以其喜欢来事的性格,在许夫人上任之前,他还特意交代了几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让她“劝说”黄道婆成立所谓的“纺织行会”,并指定由黄道婆担任首任“会长”,制定“行规”。为此他不惜再度请下太后的“金字招牌”,于是这才有了许夫人代表太后和官家前来“赐匾”、以后随后两个女人私下里的密语。
但黄姑、甚至是将此事奏报朝廷的许夫人也暂时不知道,她们所做的事,给行朝所带来的影响。
帝国陛下在收到许夫人上呈的奏报后,很快就将其批复给了陆秀夫,并在上“御批”:
“着民部、邢部和御史台对纺织行会的行规予以审核,一旦御史台最后确认,列入我大宋律法。”
而收到“上谕”的徐宗仁、冉安国、夏士林,则从陆秀夫嘴里还听到对此事如下的解释:
“诸公,官家让夫人所做之事,是他认为,朝廷治理天下,其实多数之时很难做到面面俱到。如此,就会出现疏漏和不当之处。”
“比如当初在新盐政一事上,固然朝廷曾拟有草案,然则那些盐民其后所上呈、他们自己拟订的规矩,却颇有些朝廷未曾考虑之处。”
说到这里,他看了徐宗仁一眼,徐大先生没有吭声。
当初赵与珞和徐宗仁赴盐场立“规矩”,尽管是陛下的指派,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没什么准备。因为“法”或“法令”、“法度”自古以来都是由朝廷所立,他们在潜意识里面就没有真的想过“民”能将其定好。可当他们看了那些灶户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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