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歌女应声拿起琵琶,又响起了那美妙动听的旋律。白衣俊士静心品味着古人的不朽之作,不时点头称赞,为古人之千古绝唱而赞叹,更为琵琶歌女的高超弹技所折服!一曲下来,人已融于弦音之中,高赞友情的可贵。白衣俊士鼓掌而笑道:“一曲《高山流水》又把你我的距离拉近了,姑娘弹的实在是太好了!”
琵琶歌女闻言,惊喜道:“公子是说公子已把妾身当作朋友了?”
“在下虽有此心,只怕姑娘不乐意罢了。”
“怎么会呢,妾身高兴还来不及。”琵琶歌女放下琵琶,立身又道,“我们既已是朋友,那末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俊士拱手道:“在下东方一剑,未闻姑娘尊姓芳名?”
琵琶歌女闻言一阵欣喜,道:“原来公子就是那个劫富济穷,使得国戚皇亲富豪地主闻风生寒的‘笑面真人’东方一剑!公子大名,宇内童叟皆知路人皆赞,妾身久仰倾佩。今宵能与公子在这楚风月明的醉人时刻相识,妾身楚江红真是三生有幸,心里特别激动!”
东方一剑摇头摆手笑笑道:“楚姑娘取笑在下了。在下只不过是为人痛恨而意欲食吾肉啃吾骨的一个名不经传的贼寇罢了,与姑娘称道的那个东方一剑实隔十万八千里,判若二人。若说在下臭名远扬,在下也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却也有三分实情。”
楚江红说道:“东方公子谦逊得紧!像公子那样为民众做实事的千秋快士海内豪侠,如今已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矣。眼看国破即在,前人犹以‘关中良相唯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自慰,念如今是望断首颈心亦枯,也是枉然。为什么贵族地主就可以家中‘高楼池苑,堂阁相望’,而天下百姓颠沛流离,‘上不足以事父母,下不足以蓄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这是什么世道?”
东方一剑为之动容,道:“姑娘之言极有道理。你看他们头戴高帽,脚登高屐,俨然士大夫形象:凸着大肚,还在脸蛋上涂脂抹粉,教人见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母猪呢!最可恶的是那群娇小姐,出则乘车,入则扶持,好似天生无力,体弱不堪凌风袭,实是一群废物!”
“东方公子莫把妾身也骂进去了。”楚江红打趣道,“妾身的身体也是弱不惊风的哟。”
“不敢不敢,楚姑娘心灵心巧,独具慧心,哪会介身于废物行列?姑娘之言,纯属谦辞。”言至此,东方一剑抬头眺望天色,一顿,又道,“哦,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了,得闲之时,定来相见,告辞!”言毕转身欲走。
楚江红别情依依,眼嚼泪花,柔声道:“公子不能再做一会儿吗?明月当空,不愁摸黑回去。”
东方一剑迟疑一下,道:“不了,打扰多时,已是抱歉,如再占用姑娘休息时间,在下不免太过不知礼节了。姑娘多加珍重。在下说过,若有机会,定然再来探望,就此别过!”东方一剑脚步方起,楚江红已然不顾一切地扑入怀中,紧紧拥抱着东方一剑,两眼垂泪道:“夜深人静,如此佳时,妾身愿陪公子共度良宵!”
东方一剑不想楚江红已对他动了真情,在这美女投怀之时,仍不失理智,适中地挣出玉怀,两手轻按着楚江红的肩膀,内含太多的不忍与痛苦之色,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说道:“楚姑娘,在下明白你的意思,在下也感谢你对我东方一剑的这份可贵感情,可我不能这样做,你明白吗?”
“公子,妾身自知出身低微卑贱,配不上你,但妾身对公子的那份感情是真诚而不可抗拒的,只要妾身能和公子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妾身也就死而无憾了。”
“楚姑娘,这不是出身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唉!”东方一剑转过一边,叹道,“这叫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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