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般,即刻笑出了声,一手撑在墙上,接话道:“我可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无情’一词,简直讽刺。”
那人也不恼,慢腾腾地从身前口袋拿出点火机,点燃烟又慢慢吸了一口,才道:“这都能理解到这层意思,看来你比我要适应这个国家,不错。”
“回去吧,三千木,你从我这是得不到什么线索或是答案的。”琼宇说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撑住墙壁的手指一屈,指甲深入墙壁的表面一层,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了几分嘶哑,“还是说你也要对我用极端?”
在琼宇印象中,能绝对配得上“无情”这一词眼的,从来都只有三千木一人。他一直都清楚得很,这家伙根本没一点人民警察的样子,对待嫌疑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就连同他们全家,在这家伙面前,都是有罪的。
“我在这里可没什么朋友。”琼宇又道,“能追到这来,你也很不容易。”
“毕竟夏寥之宇夫人对我有恩,我当然得找回恩人。”三千木走前几步,更是将巷口的光线挡了个严实,逆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传来的声音也依旧是冷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将负起刑事责任。现在,回答我——”
他一拳打在墙上,紧皱眉头下的眼里满是暴戾,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问话,“你究竟有没有杀你的双亲?”
“哥,你到底在紧张什么?”陈莫吾有一个得不到解释的疑问,看着兄长与自己走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事,紧张得都快同手同脚了,犹豫再三,便停步问道,“你是要反悔吗?”
随着她的停步,祁空也已经停止了走动,听此,轻叹一声,一手扶上她的左肩,微微弯腰,尽显真诚的样子看着她,柔声道:“你永远不必担心我会失言,只是有时候,在其他事上我说服不了自己。”
“比如现在?”
她并非不清楚,之于从前,兄长是一个善于藏匿情绪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人身的他却截然相反。但不管是她的哪一个哥哥,都是有正常人类情感的,糅合了全部记忆后,他要面对的,该是他自己。
“我爱你,我发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祁空浅笑着,压低的声音里饱含深情,他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口,“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要重要,但是除去与你有关的事情后,我就不会有那么干脆果断了。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该不该唤醒双亲,该不该面对从前,该不该……离开人界。
陈莫吾抬手,抓住了他,克制住拥抱上去的冲动,说道:“我明白。所以不管你如何下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末了,她又补道,“除非你要推开我,一个人再次陷入危险。”
“还能有什么危险……”
而话音未落,只见他偏身,右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牢牢按在了自己怀里,紧接着抬起左手,强烈的风场在他手中成形,生生将突然倾倒的一根柱子止在半空,随后石柱崩塌碎裂,散落一地。
这里是学校前门,石柱自然是学院的象征性景观,这一倒下,实在让人哀叹,而更让人惊呼的,莫过于刚刚被学子们亲眼目睹,那个几重身份交织在学院出名的少年,一手震碎突然倒下的巨大石柱,护好了还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妹妹。
“好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祁空微微松开怀里的少女,压低声音道,“但我们确实陷入了某种‘危险’。”
身在明,未知晓暗处,也是一种危险。
陈莫吾点了点头:“被什么盯上了。”
“何惟的人?”祁空思索着,但又立刻摇头排除了这一想法,“不,他没这么无聊,若是要我们的命,早不会到现在背地里玩阴的。”
早在那晚,他就会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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