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一大捆削得尖尖木棍的孙忠走在最后,他不是环顾身后,俨然成了习惯断后的大将军。
我们沿着山坡顺势而下,通过这条沟壑,就能到达那最高的山峰,也就是戴事薄所说的双龙戏珠的宝珠。
这里人迹罕至,荆棘丛生,着实让我们几个吃尽苦头,如锯齿般的树枝和草叶将我们裸露在外的肌肤蹂躏得火辣辣地痛,细眼观察白净的肌肤被刮得面目全非,细细的伤痕浸出一点点血,蘸着草木上的灰尘形成了皮肤上的山河图。王琴一路上叫苦连天,自认跟我来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越往下行进,越感觉草木茂盛,天空逐渐被阴云遮盖,山风吹来,竟感到浑身冷飕飕的。潮气越来越中,树叶和草叶上缀满了亮晶晶的水珠。很早就知道茂密的树林里有吐水的现象,如今一见果然真实。
天空阴云密布,树木遮天蔽日,仿佛此刻不是下午,而是渐进黄昏。地上被千万年积累的树叶覆盖着,踏上去像棉被一样软和,有的地方甚至还能在我们踏上去的那一刻往外浸水。
戴事薄弯腰观察脚下,然后回头对我们说:“看样子快到沟底了,再翻过对面的山岗就能找到王墓的所在地啦。”
听了这话,我没有丝毫的兴奋,心中只有疑惑和不安。王琴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背包哀求般地对我说:“总算到谷底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吧,反正今天也翻不过那坐山岗。”
侯终也显现出疲惫之色,戴事薄看着我,似乎有赞同的意思,而孙忠还是四处顾盼,对休息不休息并没有任何异议。
“好吧,咱们休息一下,今晚就住在谷底。”我也抖抖身子,疲惫不堪地将背包丢在地上。
当静下来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踏着那厚厚的树叶,哗哗的,即远又近,若有若无,时而像一人轻移脚步,时而又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在这遮天庇日的山林里,听到这样的怪异之声,不免让人头皮发紧,后背生寒。
我嘘了一声,示意大家不要说话,那声音却越来越真切,如无数个人超我们走来。王琴眼珠子瞪得溜圆,紧抱着肩膀,如果不是我示意大家安静,他一定又妈呀地叫起来。侯终凝神四处观望,惊悚的表情扭曲着她娇媚的脸庞。戴事薄屏气聆听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孙忠低头闭目,双手不停地抚一着那被他削得尖尖的木棍。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发出怪异的刺耳的嘎嘎笑声。笑声忽前忽后,人影飘左飘右,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小孩突然间站住了,粉嘟嘟的脸蛋,冰冷的眼神,怀里抱着一只灰色的玩具狗。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他就是半夜敲我房门的小男孩!他身后逐渐走来一群人,他们个个面目铁青,眼睛冷漠无情,正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王琴和侯终再也不能安静,惊叫一声和我围在一起。戴事薄噌地从地上站起,举着脖子上的玉观音靠近我。孙忠立马起身,顺手飞出一根削尖的木棍,木棍利剑一般地刺进一个男人的胸膛,男人痛苦地惊叫着,那声音撕心裂肺,尖锐刺耳!那男人在痛苦中蜷缩成一团,浑身的皮肤一片片脱落,不多一会竟成了一堆白骨。
“每人一根木棍,赶快!”孙忠丢来几根木棍,我们再也没有怀疑,拿起木棍平举在面前。
可能是孙忠那意外的一击让他们震惊,哪些怪异的人群突然间停住了,一个个仇视着我们不敢靠前。
“赶快离开这里!快,戴医生带路,我断后!”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孙忠拿出了决定。
抓起背包,也不管什么方向,一个劲地往跟着戴事薄往前跑。身后的孙忠不知是不是又刺死了一个人,只听到背后发出一阵怪异刺耳的嘶叫。
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我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肺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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