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添一副碗筷。”
老汉又干了半碗烧酒,眼神已有点迷离,整张脸是红中透黑,甚是吓人。瞪着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睛,说道:“你说你一个臭读书的为何偏偏要混到戏班子里去,现在回去那上九流的地方也不迟,正好我也有些门道,荣华富贵不敢说,但这一官半职也是不在话下的。”
元姓男子讪笑说道:“元某智不在此啊!”接过小二手里的酒碗,倒出半碗递给了胡涂。
“来来来,小兄弟也尝尝看。”
胡涂跟着老汉七年,期间走南闯北也是走了无数地方,平日里老汉禁止他碰酒水,是真没尝过是什么滋味,心中甚是好奇。而今老汉喝酣没管胡涂,当下就拿起碗来,大喝了一口,随即便吐了出来,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怎这般辣口,我本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却没想到这么难喝,不喝了不喝了。”说完又呸了几口,那袖子擦了擦嘴。
元姓男子见状大笑,说道:“小兄弟你可不知,这酒是在你难过之后才会有滋味。”
胡涂把剩下的酒往地上一倒,说道:“我今天吃的包子没有以前的好吃,也很难过,为啥我还觉得这酒不好喝。”
元姓男子听后,笑得更大声了。
“这还算不上难过的事,你以后便会…”后面的“懂”字还没说出口,元姓男子便改口了,“望你永远都不懂。”说罢,又摸了一下胡涂的头。
胡涂自从跟了老汉之后,便没和人这般亲密过,师徒俩人几乎手也没有牵过,何况老汉作为师傅对胡涂颇为严厉,这是胡涂从师后第一次被人摸头,感觉说不上来的舒服,即刻便红了脸。
座上两位都以为胡涂这是酒色上脸,也不见怪,接着喝酒,只是不去逗弄胡涂喝酒了。
少顷,喝得正酣的元姓男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耳朵,抬头看去,甚是惊恐。
那只揪着耳朵的玉手,宛如洗净的莲藕,白得透出清晰的脉络。
再往后看去,一位身穿云白长袍,绑着白玉虎头咬钱腰带,一头黝黑长发随意一挽,别着一只和胡涂一样的木筷,好一位潇洒英气的美人。
看得胡涂脸是更红,只是觉得这么一位天仙般的姐姐,若能长伴她身边便是给他吃不完的肉包子也不换。
“你的戏曲谱好谱子没有,这么悠闲的喝起了酒,你可知今晚得去社台走过场嘛?要是耽误了事,我非要扣光你的月钱。”美人说完,揪得更用力了,元姓男子连声求饶。
“这不是遇见了故人了嘛,喝点酒叙叙旧,不碍事的。曲子我也快谱好了,再喝一些可还行?”元姓男子推了推老汉,指望他也帮忙说句好话。
老汉直接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亦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眼看老汉帮不上忙,元姓男子又看向了胡涂,希望胡涂能帮忙解围。
可胡涂不懂他的意思,想起了老汉经常叫自己勤勉用功,心中也想偏袒这位好看的姐姐,出口说道:“我师傅常说先勤后嘻,你这都不先干完活便与人吃酒,太不地道。现在酒也喝了,故人也醉了,好早些时候回去干活了。仙女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美人噗呲一笑,说道:“是极是极,还是这位小兄弟说的有理。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没一个小孩子懂事?”
美人揪着元姓男子的耳朵就把他拽了起来,他一时气不过胡涂的倒戈,便也揪住了胡涂的耳朵,便上楼谱曲去了。
听到楼上房门一关,趴在桌子上的老汉就醒了,自语道:“我这是怕什么呢?之前不是说过话了嘛。也罢,时间还早,去一趟监里吧。”
说罢,老汉一运内力,只见头上冒出一阵轻烟,脸色从猪肝一般的红色瞬间变成了正常,随后便出了客栈,混入人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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