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中空空洞洞,昔日的桌椅板凳不翼而飞,只有冰玉寒床还在摆放在那,上面有一副腐朽的薄被,不知停放了多少年头。他闻到空气中的一股霉味,古墓过去虽然潮湿阴暗,究竟二人居住在这没有霉味。
他奔出去推开临屋,也是空空如也,连着推开七八个石屋,依然如此。他隐隐觉得古墓早已无人居住许久,忍不住大声呼唤起小龙女,回响不绝。他四处奔走,查遍了古墓各个角落,只有林超英的祭堂还在,全无人迹。
他坐倒在地上,靠着石壁,心里空空荡荡的,忽想哭却哭不出来。昏暗的古墓中不分昼夜他坐倒在地上,靠着石壁,心里空空荡荡的,忽想哭却哭不出来。
昏暗的古墓中不分昼夜,他不知枯坐了多久,渐渐想起古墓派弟子,死后都睡在西边大厅的石棺中,心想见不到小龙女,穆念慈和杨康也死了,不如落叶归根死在古墓中。
他推开沉重的石门,来到大厅,空空旷旷的大厅下并列放着五具石棺。两具棺材棺盖已严丝合缝盖上,其余三具棺材却只推上一半。他走过去一看,三具棺材里空空一片,没有尸体,心想:“其余两个棺材里是祖师婆婆和师父婆婆,孙婆婆此刻没死,原该在古墓抚养里姑姑,他们怎都不见了?”
他苦思一会,全无头绪,隐隐觉得这个世界和往昔不是全然相同,可也不愿再深想,跨入一个石棺躺下,盖上石盖。
他在石棺中躺了一会,闭上眼睛,眼前黑洞洞的,耳边无半点声息,什么也瞧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当是死人,从此和世上一切苦难伤心再无干系,一阵轻松。可过了许久,无尽的空虚寂寞和一丝丝死亡的恐惧却如黑暗的潮水蔓延来,让人只想跳上岸逃生。他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经历无数生死系于一线的凶险情状,谈笑自若不在话下,肆意妄为起来不惜用性命相赌,可这般慢慢煎熬等死的滋味终究不同。
他动了下酸麻的大腿,回想白天发生之事,心想:“小妹子在山上做什么呢?是琢磨如何和郭伯伯明白凶手是爹爹吗?”辗转反侧许久,只觉想见黄蓉最后一面,无论她肯不肯见自己。
一把推开石棺,凉丝丝的空气吹过来,连连呼吸了几口,接着跳出石棺,向出口走去。他脚步越走越快,一出昏暗幽深的古墓,但见阳光耀目,微风拂衣,花香扑面,好鸟在树,再无死亡气息,宛然重活了一般,说不出的畅快。他大呼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向全真教后山走去。
第二日黄药师父女和全真六子在偏殿中攀谈。他们一开始没提江南五怪被杀之事,只是闲谈武功、江湖轶事。黄药师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谈吐间令全真六子大为折服。黄蓉有时插几句嘴,切中一二,全真六子感见识浅薄,还不及一个小姑娘,微感不好意思,可想她家学渊源也不足稀奇,随即释然。
交谈后,全真六子对黄药师印象有所改观,想他离经叛道,狂傲不羁,妄为任性,却不失为一代旷世奇才。马钰喜欢谈道家哲思,丘处机则喜欢谈论家国大事,期间提起了岳飞往事。黄药师大大赞许过岳飞后,对赵构破口大骂。席间黄药师谈吐一直颇文雅,陡然拍案不断,扬声恶骂,全真六子都作声不得。
南宋武林中人虽不惧怕朝廷,却不敢当众辱骂皇帝,全真六子在旁默默听着。丘处机暗暗嗟叹:“他恨岳飞冤死,年轻时想也是爱国士子,可能因世上太多不公,就愤世嫉俗起来。”一时想委婉劝诫两句,可转念一想,南宋朝堂上朽木为官,衣冠禽兽之辈滚滚当道,又拿什么话开解呢?黄蓉见黄药师有些失态,忙岔开话头,提别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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