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刻完后见字迹歪歪斜斜、瘦骨棱棱,甚是拙劣,不由脸红,忙将木条舍了,又削木条反反复复刻了十余次,方才满意。
他奔到山上,将木条插在土坑旁,给洪七公咚咚磕几个头,哽咽道:“宵小杨过卑鄙无耻,误伤前辈,实是罪该万死,今特来领罪!”他深感罪孽深重,除了一死,已别无他选。
他抱起洪七公安置在坑中,望了最后一眼,想起洪七公身前音容笑貌,眼眶一红,一咬牙猛地将两旁土推上。他抄起君子剑待要自刎,摸着剑上铭文,暗想:“我袒护义父,害死了洪前辈,哪里配得上君子剑?”将君子剑埋到洪七公身侧,抄起匕首抵住胸膛。
他死前不由想起黄蓉来:“小妹子也不知怎地了。她最怕寂寞,又爱胡思乱想,郭伯伯再不理她,黄岛主不知哪里去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我死了她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不禁难过,一时又不愿死了。
他孤立崖顶许久,抬头瞥见洪七公墓碑,心想:“我杀了洪前辈又有何颜面见小妹子?”再无他念,便用匕首刺向胸膛,哪知却刺中一件硬物,再刺不下去了。他摸进怀中,原来是黄蓉所赠他的金钗挡住了匕首,已折成两段,更是黯然神伤。
他待要再刺,忽听背后一声土破声响,土坑陡然凸起,一道人形破土而出,土屑扑簌簌落下来,露出了洪七公面庞,只听他大声道:“老叫花没死也叫你闷死了!”
这一下实是大出所料,惊喜来的太意外,杨过过了半响才缓过神来,伏在地上咚咚磕头。他激动已极,身子颤抖,流下泪来,心情直如死后重生一般,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后怕。他一生中所历死里逃生无数,皆没有此刻庆幸欢喜。
洪七公伸手抄过立在一侧木条,嘿了一声,笑道:“我老叫化死后能被人称作大侠,也不枉此生了。”探手伸向杨过,说道:“我不过是个老要饭花子,禁不起你行此大礼。”往他肩头一拨。
杨过不自觉站了起来,摇头呜咽道:“弟子误伤前辈,罪大恶极,恳请前辈责罚!”
洪前辈听杨过自称弟子,心念微动:“莫非是他从小丫头那学了打狗棒法就自认是我弟子了?”想杨过肯舍命护他十天十夜,在烟雨楼解救众人,武功胆气都甚是满意,不由意动,收他为徒算了,可转念想他与欧阳锋似颇有渊源,先前左右摇摆,终是心性难料,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不干你的事。”将先前情事详细说了一番。杨过听了兀自不信,还以为洪七公怕自己歉疚,安慰自己。
洪七公瞧杨过神态,料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小子你真当你武功高强,一掌就能打死我?你不信,就打我一掌!”说完真的挺起胸膛,让杨过打一掌。杨过一惊,连忙道:“我信洪前辈。”
二人就此下山,路过方才的巨石阵。洪七公见杨过劫后余生后,也不高兴,反神色郁郁,一路也没开口说话,遥指残破的乱石阵,开口道:“杨过,这阵法是小丫头教你吗?”杨过一惊,要矢口否认,自觉又不该对洪七公说谎,忙道:“乱石阵是小妹子教的。打狗棒法可不是她教的,此事千真万确,我可没…说谎。”说完不禁脸红了。其实打狗棒法也是黄蓉教的,却是后世黄蓉所授,非彼世之黄蓉,此事荒诞离奇之极,又哪里说得清的呢?这话可算真话,也可算是假话。
洪七公心里不信,除了他和黄蓉世上再无第三人会打狗棒法,除了黄蓉所传,还能是谁呢?只淡淡道:“我也没提棒法啊,你急什么啊?”杨过觉越描越黑,更窘了,不敢接口。洪七公拍了拍杨过肩,说道:“我老叫化没这么小气,不怪小丫头了。好啦,咱不提这个了。对了,杨过你是哪里人啊?”
二人攀谈了起来,洪七公有意无意问杨过底细,杨过一五一十作答,二人皆绝口不提欧阳锋。
行到山脚下,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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