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没有半分火气,如泥人般任人拿捏的白子墨会是第一个踏入云仙路之人。见他神色倘然,面露微笑,十八人中倒有大半人心中奇道看走了眼。
许维松面色古怪,悄然道:“霍师弟,这事倒也有趣。”霍之章偷笑出声:“关师妹得知,定然是要见上这孩子一面了。”既有人起了头,踏入了云仙路,许c霍二人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剩下十七人的反应。想来先前那番吓唬人的言语是不灵了。
果不其然,施莫若目送白子墨身影消失在小径转角处。其间,她脸上神色游离不定,几次险要出声喊出那句“你不要命了吗”都是忍了下来。她故意去找徐虞林晦气,全因白子墨被徐虞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行径惹她心中好奇。这才使出这么个法儿来接近白子墨。
哪曾想这白子墨竟是脑袋一热,说甚么与人有约,要去那云仙路中。那二位师兄先就明言,入此路有性命之虞!又岂会是儿戏言谈?他竟这般不以为然!
转念又想,他说与人有约,又是何人何时与他约定好的?倘若这只是他敷衍之言。此去若死岂不是皆因在我?我又哪能眼看他这般去送了性命?
随即银牙一咬,一跺脚,不顾旁人侧目,喊了句:“白大哥慢些走,我这就来与你同去!”竟是如一阵风般追赶白子墨而去。
这一下场上十六人纷纷傻了眼。有一人摇头苦笑走了出来,口中念叨:“堂堂男儿,倒叫这女子抢了先去。实也惭愧!”竟也自不容回头,走了进去。
仅半个时辰,加上白子墨陆陆续续去了五人后,无人肯再去了。徐虞林冷眼旁观,也兀自在旁,不为所动。眼看四个时辰转眼即过,这才冷笑一声,倨傲自语:“原以为有姓白那傻小子带头,尔等该是不甘人后的。哪知诸位皆若鼠辈尔。”再不看场中一十二人,踩着时辰将尽走了进去。
许维松听之,眉头微皱,神色不喜,待徐虞林走后方才问道:“此子是不知是哪位师兄弟寻来之人,心性未免太过邪戾。”霍之章摇头道:“这我倒也未曾留意。师兄在此稍待,我这就回去请众位师兄弟下来,送这十二人回家。顺道询探此子来历。”
云仙路实则只是一条颇难登上玉均殿的幽静小径。因无人修缮,大小不一的山石滚落其上,致使数处地段受阻,需攀上乱石方可通过。加之两旁多有茂盛树木盖没路上,显得异常阴暗。绕路之举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寻不回来。
也不知是因日照不足还是此处林木太过单一,人走入其中竟连虫鸣也闻之不见,周遭一切也就带着一股死寂韵味。对这六个路上孩童而言,时间久了不仅呼吸加重,便就是精神上也极为难熬。
白子墨一马当先,走了许久,耳中始终不闻身后有任何声响。不由猜测此次唯有自己一人罢了。四周葱翠印在眼中,初时还觉爽朗。此时却是恨不得自己多生几双腿出来能尽快离开这等只有葱翠无声的树木相伴之地。
太过封闭的地方只听得到自己喘息之声,待的久了便会心生急躁。偏又受乱石阻挠,脚下实是快不上半点。一对脚掌被细碎石子轧得多了,每走一步都觉得钻心疼痛。腹中饥火烧肠,双唇发干,无疑让他走得更缓了。绕是他这数年来多在清寂之地,常有受罚挨饿的时候,c精神上也早以熬不住了。心知这般不成,就近扫出一块可堪入坐之地。坐下去便再不想起来,没的折磨了自己。
咽了下发干的喉咙,放眼看去。前后千篇一律,抛开树木,乱石堆砌的土路再无他物。两旁阴暗更胜,看得不远。所见之处全无可以果腹充饥之物,便是想饮上一口解渴水滴也自难有。他正苦无良策,耳中听得左近隐隐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忙凝神细辩。确定不是幻听后,顾不上双脚犹如针刺一般的疼痛起身循声靠了过去。
林木茂盛,遮天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