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铺盖下来终日难见一束日光。站在道中看两旁犹如葱翠透黑,未经打磨的原玉之墙一般。此时白子墨走将进去,一股恐惧之意先涌上了心头,似林中会出其不意窜出某种鬼怪,顷刻间让他命丧当场,饮血食肉好不快哉。
饥肠辘辘的人又岂能安坐殊不知腹中烧肠之苦往往会让人慌不择路般无所不为。林中淅淅索索的声响直如魔障,遮去白子墨为数不多的理智。林中之物便就是害命之物,他此刻也只想扑将上去咬下几块碎肉来吞入肚中。这般想来脚下也不觉疼痛,又抢快几分。双手前探伸出,直追着声音而去。
随着他这般接近,淅淅索索之声渐大。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刷啦啦的刺耳磨蹭之声。因林中避目,也只闻其声不见其物。又追有数尺,双手乎触一物,其上冰凉湿滑,微有黏稠之感。
不及他心惊,耳中动静已然尽数消失而去。这一下来得突然,白子墨忙将手缩回至鼻下一闻。一股腥气扑鼻而来,黏稠感顿时化作鲜红,脑种闪过一个激灵惊呼道:“血!”。
似如回应一般,在他身前丈余处,竟自转过两团七尺有余,森然赤朱,莹亮透绿的竖瞳来。只一眼便让白子墨通体发寒,纳在原地。磨蹭之声又起,刮着林木枝叶响起一片淅索。那两团赤朱竖瞳就这么打了个转,在半空移了过来。
白子墨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碰到的是这怪物身子。只因其外表肤色与林中黑暗一般无二,这才看之如无物。只观其赤亮竖瞳,便知小嘘不得。
他徒然一见之下,早已骇然。心知不好,留在原地只怕顷刻间便要丧命。双腿此刻偏是麻木难移,犹自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接近自己。一颗心噗通跳到了发干嗓眼。口中竟也怕得发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尖叫,沙哑嘶然,直如野兽。
他这一声嘶吼传开,那怪物似被镇住一般也停了下来。白子墨正得松过一口气来。不待其有所动。右边兀自传来一声“谁在那里!”的清脆呼喝。
白子墨心里一喜,眼见两枚竖瞳直勾勾盯着自己,忽而又是脸色大变,暗叫糟糕。自是蓦然禁声,心想就这般丧命也好,不至累了妹子性命。他决心既定,也就坦然赴死,没先前一般紧张害怕了。
白子墨一番摸索进来,自不知离小径多远。生怕此处太过靠近,一咬牙,抬脚往林中深处挪了过去。没走几步,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嘭”一声迎面撞了个七荤八素仰倒在地上,口鼻腥甜,流出血来。
他捂着口鼻在地滚作一团暗哼不已。右侧清脆声响又传了过来“可是白大哥吗?”,白子墨听其声,显是比之先前近了些许。心中一阵恶寒。顾不得其他,口齿不清,大声制止道:“别进来!”
他不出声,施莫若还觉或是幻听。但听他这声饱含急切痛楚的声音传来。施莫若心中一急,三两步奔了进来,口中关切问道:“白大哥,你可是出了甚么事么?”待她看到两团赤朱竖瞳时,已然失去了逃跑之机。
白子墨喟然一叹,心知此事以无转机。那怪物在这林中如鱼得水,自己双目不可视其真身。方才一击,自己察觉之时已到了极近之处,哪有半点闪避挪腾的机会。这番贸然出声,本想制止施莫若以身犯险,哪知非但无功反累其祸,端的该死。唯今只有拼死护她周全,已补几过了。
想到此处,他忙自地上爬起,匆忙奔向施莫若所在。耳中听得一声破风响起,心中大骇,只盼这怪物冲自己而来。但因看不到怪物攻势,自己只能不管不顾,飞起身来向施莫若扑了上去。
坪一声巨响传出,就在白子墨扑倒施莫若左侧不远处扬起一阵飞沙走石,不少石子打在身上,犹是疼痛不已。白子墨忙出声相询:“妹子可有受伤?”后者在其怀中摇头示意,乎感额头滴落几滴温热粘稠之物,顺着青葱慧鼻滑落下来。顿觉腥味扑鼻,不由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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