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浓烈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厚实成片的云朵似一座巨大的宫殿飘在远方与大地相连,江恒顾不及观望这天色美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龚叔不敢懈怠,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时心里只是想着不要连累村里人,而独自来到了无人的角落,或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龚叔一副陌生人的姿态上下打量着江恒,眼神中透漏出怜悯和可惜,“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的龚叔,为什么还敢独自拉我过来,你不怕吗?”
江恒面对裸的挑衅,不仅没有丝毫怯意,反倒紧紧咬了咬牙,顷刻间露出满腔怒火道:“真要怕,我也不会站在这了,我知道你就是龚叔口中的旱猴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这里大旱!”
眼前的龚叔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还一直摇着头,他不仅没被江恒过激的言辞激怒,反倒和蔼的回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的人类,胆子大的可爱,不过,我想怎么样,并不需要告诉你为什么,你走吧,趁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江恒咽了咽喉咙,他对于自己刚刚的话,也有些后怕,不过并不后悔,龚叔不在,能救村人与大旱之中的也只剩他了,他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不过我不想听了。”眼前的龚叔不耐烦的对他露出阴森恐怖的面孔。
光线越来越弱,黑暗只会在瞬间笼罩大地,不给光明一丝机会,江恒此刻心急如焚,一旦夜幕降临,他只会陷入更深的被动中,自己懂得那点旁门左道也不知对着旱猴子管不管用,眼前的龚叔表情越来越僵硬,血色也渐渐褪去,甚至连样貌都在发生变化。
不行,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更不能撒手不管了,龚叔还在它手里呢!
“真是执拗的人类,是舍不得这副皮囊吗?”
江恒两只手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全是汗,大脑也有些空白,这旱猴子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龚叔了。
“这个家伙不知向井里扔的什么鬼东西,害得我脱了一层皮,想救他,就凭你,还是省省吧,放过你,已经是我的仁慈了,不要继续挑战我的耐性!”
江恒知道这旱猴子没在说笑,虽不知它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单凭它能让这里大旱,就证明它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也不是龚叔能对付得了的。
只是江恒看着眼前的龚叔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旱猴子一直在威胁他,甚至说出让步的话,而不是直接动手,再看它此时的表情,皮囊虽是龚叔的,但精神状态却是旱猴子的,它惊悚骇人的脸庞之下,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如是猜想着,愈加想判断自己是否猜的准确,这个旱猴子一旦离开那井会有不好的影响,脚下也站的更牢了些,手也握紧拳头,这是一次拿命做赌注的猜想。
旱猴子僵硬的面孔慢慢抬起,瞟了一眼天空,不甘的继续对他说道:“你真的不离开?”
江恒一双眼虽不敢直视那面孔,但也一直用余光盯着,这旱猴子似乎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它正在担心着什么,难道它离开了水井,能力真的降低了?为了救龚叔,救整个村人,江恒豁了出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符纸大步流星撞向被附身的龚叔。
旱猴子没想到江恒非但没有逃跑,反倒似狗皮膏药般贴了过来,只是这时它终于露出了马脚,为了闪躲他,一个踉跄摔在一旁,一手抓着符纸的江恒看着失足倒在地上的龚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猜的没错,这旱猴子有问题,它一直在伪装自己很强然后欺骗他。
说时迟那时快,江恒利用矫捷的身手把符纸按在了龚叔头上,只见被附了身的龚叔浑身极具抽搐,口眼歪斜,还吐着口水,这吓了他一跳,以为又是旱猴子的把戏,无计可施的江恒只好守在一旁,没过多久龚叔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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