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台阶下。

    “鹿大哥？鹿大哥你倒是句话嘛。”闻人战睬也不睬容欢，又再轻手轻脚近了五鹿浑的身，脖颈一歪，心下想的竟是在五鹿浑那光秃秃的脑袋上烙上几个香疤瞧瞧。

    “兄长，可是有人趁我不在，举一楼之力专为欺负了你？”

    “你这是哪里话？”容欢眉头一皱，抬手便指在五鹿老鼻子上。

    “这可不是前两日你拖着两筒鼻涕，兜着两潭眼水，死活乍悲乍怒时候了？”

    “你……”容欢挠挠腮，撇撇嘴，目帘一盖，着实寻不出句恰适的反唇回讥。心下叹个一叹，苦笑暗道得，得，便当是公子罗睺星入命早了些，隐忍两日，事过转吉便好。

    五鹿浑听着身前这几张嘴七七八八东拉西扯，似被人将一口袋瞎家雀劈头盖面扬了一脸，眼前噼里啪啦，耳内吱喳吱喳，全无止歇。

    “莫再多猜了。”五鹿浑纳口长气，摊手往自家头壳上一抚，启唇带笑，面上再显出四个酒靥来。

    “蜿虹风俗正厚，宋楼待客尤尊，你且莫多妄言，惹出我等嫌隙。”

    五鹿老非能忍事饶人的主儿，然见自家兄长这般辞，其也不好多辩，性自顾自往榻上一躺，赌气扭脸，再不多言。

    “只因在下急欲探得宣家弟兄行踪，这方……为宋楼奶奶误会，惩大诫了一番……”

    言及此处，胥留留鼻息不由一缓，目珠转上两转，心下暗道难怪方才堂上见你不得，亦难得有你五鹿大皇子撞头磕脑的时候。只是这惩千百种，宋楼奶奶怎就非得择了削发这一种？怕是你鹿大哥莫敢言明，过去这几日，你究竟拔了哪家的树，想要寻摸哪家的根？径自思量着，胥留留眼风倒似钉死在五鹿浑颊上，双眉眨也不眨，就把自己将信将疑的心思直勾勾冷飕飕全往五鹿浑面上招呼。

    五鹿浑被胥留留盯瞧得甚不自在，虚虚作个若无其事情态妆在脸上，然则不过盏茶功夫，其已是溃如山崩，急惶惶侧颊逃目，抿唇不发。

    一旁容欢同闻人战见状，只做不知，一则闷头不语，一则扬眉缓声。

    “我泥鳅，方才堂上，宋楼奶奶给了你同胥姐姐各一张薄纸，到底那上面，写了甚了不得的东西？”

    胥留留闻声阖目，只将自己那信笺掏出来，不掩不藏放置桌上。

    “丁…血…宓…宁？”

    闻人战将那纸头正着反着倒着斜着瞧了一通，半晌瞧不出毫厘玄机。然其脑内灵光终是一现，先将那纸笺搁在鼻头，嗅上一嗅，后则巧舌露出个头来，未见耽搁，转眼便要贴在纸上舔个一舔。

    “莫动！”

    容欢初一见状，立时启唇喝止，猿臂行在唇齿前，一把扯牢闻人战后衣领，眨眉将那信笺夺了过来。

    “瞧瞧，你着慌个甚？祖母这谜，我于堂上一早解了。”容欢一面，一面将自己那四字纸笺摸出，两张一上一下置于一处，唇角微抬，负手巧笑。

    “鹿兄，当日你同祖母打商量之时，是直问的宣家二子行藏，还是迂回欲探剑横子前辈下落？”

    “询的乃是杜前辈所在。”

    “那便是了。你等且看，祖母予我这四字，首字为‘北’，便是，愈见此人，需得北往。”

    “再瞧胥姐这四字，首字乃‘丁’，便是，愈见此人，得去丁家。”

    “故而，因着‘血’字，当是‘皿’而出头，饮食用器之首也。这处或指的并非是用器身，而是那器内所承之物……北边真敢以杯盘之物称王的，除了祁门关丁梦璜那三昧酒家，还有何人？”胥留留目珠一转，已然解意。

    容欢闻声添喜，心叫一声“伶俐”，濡濡口唇，又再接道“至于这宓字，乃是一人心上插得一剑，躲于檐下。”

    “所以，许是多年前剑横子老前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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